姜维跟着机要报务兵上了山顶,这里已经搭建了木屋,天线安装在大树上,看上去像一口大铁锅,周边已经布置了大量兵力和几架省力床子弩保护。
走进木屋,看见几个人机要报务兵正在背诵电码所对应的字,他们虽然经过了培训,但为时尚短,电码对应的字还没有烂熟于胸。他们的目标是以后随口就能把记录的电码按照正确的汉字读出来,再不用翻看对照本!
那个领着大将军姜维上山的机要报务兵道:“大将军啊,南安王亲给我们讲解过这东西,说其实这东西并没有‘顺风耳’那么神秘,是个简单的东西!南安王说,不过是利用电键控制一个低频信号发生器的振荡与否,再被一个高频载波信号所调制,经功率放大,由天线发射,其工作频率点设在短波段,在接收端,经检波可得到低频信号的有与无所组成的排列信息,由报务员译码而得……”
“啊……那个……你不用再讲了!在某家听来,简直就是天书!半句也不懂的!”姜维苦笑道。
“其实小的也不懂!”那家伙道,“南安王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原理,对于我们这些机要报务员来说,是没有必要弄懂的。只需要弄懂电码表达即可!”
“你弄懂了吗?”姜维惊问道。在他的意识里,现在刘谌弄出来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难道这些小报务兵,就能弄懂听起来很难懂的“电码表达”?
“这个真的不难!这是由两个长短不一的电波信号来表达零到十,十个数字。而这十个数字组合编码,可以表达许多汉字,南安王雄才伟略,文思泉涌,他找来一张纸,用横平竖直的线条打出一千个格子,在格子中填字,竟然写出一篇千字无重复的雄文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将军您看,就是这一篇!”这个机要报务兵叫做雒三山,是这一组的无线电小组的头目,读过一些书的,他把千字文做的电码对照本给了姜维。
现在根本不用担心任何泄密之事,无线电别人别说是制造,就连听懂都难如登天!
姜维一口气读完这片神奇的‘千字文’,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道:“这真是南安王写的?”
“是啊,一挥而就!”
“天哪!天纵奇才如斯,大汉何愁不能复兴!……呃,他写此文,就是为了你说的做电码对照?”
“是啊!横平竖直一千个格子,每个格子有四个角,四个角对应零到十不同的数字,四个数字就能编译一个汉字,而且完全不重复!我们现在把这些背熟了,就能十分迅速译电了!”
这片雄奇的千字文用来作对照本,的确十分合适,但是,姜维想不通,刘谌把这样一篇足以让天下传颂的奇文,竟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拿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此人对于写文章,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啊!
雒三山于是给姜维演示了一下如何编译、如何收发报,姜维总算是弄懂原来这是一种字码转换,就像八卦的三长横转换成汉字就是“乾”,六短横就是“坤”等等,是一个道理!
姜维觉得,现在的刘谌,他只有仰视钦佩的份了!他不明白,张遵哪里来的勇气,竟要和这样一个人作对!
“能不能给南安王发报:臣姜维顿首,殿下神器,臣为之惊愕不已,为之欢欣鼓舞,此物一出,天下兵马,皆不足道!臣五体投地不足以表感佩之意!”
“遵令!大将军,小的即刻就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雒三山按着发报手柄,很快就把姜维这些话转换为短波,瞬间就到了攀枝花终端……
这当然是早先一段时间发生的事,被惊呆不止姜维,当然还有霍弋、黄崇、赵广、罗宪等人,他们纷纷试着发了报,表示了惊愕和兴奋之情!当然,他们也接到了军令,全面扣押和南都有关的一切人……
这军令一出,再加上霍济无处不在的东厂特务,南都无线电工作小组时刻都在忙碌,这里发生的一切,随时都出现在刘谌的案头……包括张遵被气氛压抑的受不了,没法子终于打算孤注一掷,试着向北,挟持刘璿御驾亲征,看看能不能打到晋、吴的势力范围,联系到这两国,借助他们的力量再打下来……
当然,张遵的派出了许多人去联系东吴,刘璿身边的晋国奸细林蟒,也早已和张遵沆瀣一气,也想着通知晋国,此时南征,时机大好……他们派出了许多人,无一不石沉大海!
南都实在是太安静了,太压抑了,除了河流的水是从外面流进来的,然后又流出去,再没有一个活物进来了!
现在南都城里被控制的朝臣,都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这种情况也让他们觉得诡异,消息完全被切断了,谁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要说是敌国来袭吧,也没有任何警报,也不见一兵一卒打下来……
要说是一切都是南安王在控制吧,好多人都亲见南安王被张遵擒来,关在大牢中了……
好多朝臣渐渐都以为,现在应该刘禅在操作一切,刘璿、张遵对所有人宣布刘禅不知所踪了,那他一定是逃到了大将军姜维、安南将军霍弋处,此二人忠谨可靠,现在大军已经控制了南中,围困了南都,等着刘璿、张遵投降呢!
这是以诸葛瞻为代表的一干大臣的意见!
谯周、吕祥等人并不这么认为,谯周这人老成精了,而且传说有预见能力,他对刘禅还是比较了解的,刘禅能力还是有点的,但还不至于能如此完美地控制局面!
“谯夫子,你的意思一切都是南安王设的局?”现在张遵忙着准备打仗,没时间理会文臣,吕祥就到了谯周府上。
“难道不是吗?大汉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个魄力?瞧见没有,这一段时间,南都连一只狗都没有进来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协调的,竟然这么迅速……”
“可是,南安王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此人我教过他读书,性子刚烈,不可能被捆狗一样捆来的!莫说是他绝对不会落到如此田地,即便是会有那样的下场,那张遵他们得到的一定是一具尸体!他们捆着的那个人,只不过长得徒有南安王仪表罢了,现在细细想来,他哪里有半点南安王的神采?”谯周捏着胡须,细细呷一口茶,悠然道,“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布局!精彩极了!你我这样的难以望其项背!还记得曾对你言,要保护南安王呢!现在看来,我们何其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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