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心情复杂,让他觉得懊悔的是,没有抓紧时间先一步和本尼律师接触,现在来看,这是他犯下的一个严重错误。
毋庸置疑,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作为福伊尔先生的私人律师,他知道关于遗产继承的细节,也是少数几个,在美洲还没有出发时,就可以掌握凯瑟琳小姐真实身份的人。
这个突然发生的变故也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布尔警官的案件暂时没有更多的头绪,他就决定先把凯瑟琳小姐谋杀案当作重点。
本来他计划的好好的,早上检查汽车残骸,上午在警局看资料,中午去酒店吃饭,下午就顺便和包括本尼律师在内的几位客人交流。
让他感到无奈的是,这个结果不是因为他偷懒,而是他也分身乏术,昨天一直都在忙碌中。
先是布尔警官的车祸,紧接着又是弗莱彻先生的自杀,也确实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快这么巧的就会突然死亡。
庆幸的是,他昨晚选择了坦诚相见,至少让沃克和杰克警长他们减轻了心理包袱,可以将精力从弗莱彻先生的案子转移出来,否则同时处理这么多死亡事件,阿灵顿警局非得瘫痪不可。
和之前一样,沃克先生依然留在警局坐镇,不过同行的人多了一位,除了乔治和杰克警长外,还有刚才提到的黑格尔警督。
他到阿灵顿警察局蹲点已经2个多月,虽然时间上是断断续续的,可凭他的魅力和交际手腕,也足够和本地警察混熟了,非常了解他们警力匮乏的现状,就自告奋勇的主动去酒店帮忙。
到了酒店,感觉很是物是人非,这已经是短短3天之内,乔治第二次来玫瑰园酒店勘察现场,因此也可以说是熟门熟路,没有在酒店建筑外面和大堂停留,他们步履匆匆的径直乘坐电梯上5楼。
酒店的主体建筑只有5层楼,不过在大厅深处还是有一部供客人使用的电梯,步行楼梯在电梯的右侧,靠近通往庭院后门的通道上。
因为同行的三个人中,只有他见过死者,杰克警长就抓紧时间,为其他两人介绍着他掌握的情况:
“我前天晚上来酒店的时候,仔细询问过本尼律师等几位来自波士顿的客人,他们的客房都在酒店的五楼。
他们住在相连的三个房间,死者的房间是536房,他的隔壁538房,是那位普兰达信托公司经理,乔伊斯·戴维斯女士的房间。
隔着走廊,538房间对面的537房,是福伊尔先生的侄女,布兰妮·福伊尔小姐的房间,理查德先生,也就是本尼律师雇佣的那个牛津私家侦探,并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他单独住在酒店的二楼。”
说完之后想了想,他又进一步解释道:“按理说还有几天就是篝火晚会了,玫瑰园酒店现在的入住率很高。
我当时问过酒店工作人员,他们能够来了以后就有房间,是因为他们虽然到达的时间晚,可订房的日期却很早。
早在半个月前,接到理查德侦探反馈的消息后,在预定来英国邮轮舱位的时候,就已经同时预定了这里的房间。”
出了电梯之后,杰克警长主动在前面引路,右拐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才是他们的房间。
这里的位置不错,是酒店里相对最安静的客房,不仅是离电梯较远,楼梯也是在走廊的另一头,晚上休息的时候,不容易被其他旅客打扰。
在536房的门口,已经有一位先赶到的制服警察执勤,他对杰克警长汇报了他到现场后了解到的情况,并说几位目击过死者的证人,现在都在538房间里等待询问。
乔治他们没有急于去找证人谈话,而是先进房间去看现场,这是最重要的第一手证据。
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方法,细致观察过死者的尸体状况,还有房间内外的物品和环境,再结合刚才那位警察介绍的,证人们刚发现尸体时的情况。
三个人的表现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异常,杰克警长站在卧室门口,愁眉苦脸的低头思索,义务前来帮忙的黑格尔警官也是眉头紧锁。
有些不甘心的他,甚至主动伏在地板上,朝床底下的地面仔细打量,看是否有人躲藏在这里的痕迹,就连乔治也开始检查第二遍,担心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简单,即使在没有见到尸体和勘察现场前,三个人之间并没有交流过看法和意见。
可在进入房间之前,每个人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判断,本能的就认为本尼律师的死亡是谋杀。
因为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巧合了,刑事警察又天生多疑,他们最不相信的事情就是巧合。
2天之前,先是一个失落在外的孤女,即将继承百万遗产的凯瑟琳小姐被人残忍谋杀,2天之后,又是一个来接她回家,掌握遗嘱细节的私人律师突然死亡。
即使心中怀疑的轻重程度不同,但他们都会有一个基本的判断,他们的死亡之间一定有所关联。
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凯瑟琳小姐的情况毫无疑问是被谋杀,那么,本尼律师的死亡也应该不出所料。
可是,现场勘察后的结果却很诡异,和他们之前预料的完全不同,几个人轮番上阵仔细检查了很久,在尸体上都没有发现外伤等证据,也没有打斗和挣扎的痕迹。
至少在表面上,他们找不到任何痕迹和证据,可以证明本尼律师的死亡是被人谋杀,而是像极了因病自然死亡。
让他们更加无奈和郁闷的是,也许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法医班尼特先生迟迟没有到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毕竟有诊所的正职工作在身,不可能向专职的法医一样,总是随传随到。
法医没有到现场,就不能随便触摸和移动尸体,他们只能继续等待,聚精会神的先观察尸体表面的蛛丝马迹。
本尼律师穿着一套棉质的睡衣,面部向上平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没有盖被子,它被推到床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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