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炀的微博一出,将有关于简言的话题带到了一个新的方向。
季炀和简言的名字被绑在一起,也成了一个新的热搜名词。
季炀发布的一张与简言的亲密合照,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让所有人对这两个人的关系想入非非。
但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出一个官方的解释。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的粉丝在两个人的微博里追问,都没有得到任何一方的回应。
一时间,评论区和私信里的消息铺天盖地,有反对的声音,也有祝福的声音。
现在季炀和简言,等于是半公开的关系。
谁也没有站出来坐实他们的这段关系。
毕竟,到目前为止,在很多人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扑朔迷离。
毕竟,他们本人都没有站出来澄清。
关于刘氏母子的所作所为,简言并不打算就这么过去的。
不过在得知盛正宇和季老爷子已经有了妥善的处理之后,她也不再追究什么。
更何况,季老爷子为了给她一个交代,做主决定让季炀和简言从那个家分出来。
不是如此,他老人家还低下身段来亲自向她道歉。
季家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比谁都还要难过。
即便盛正宇和季老爷子都用了些手段处理刘氏母子,季炀看得出来,简言并没有因此而释怀。
但凡遇到这样的事,不亲自为自己出口恶气,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跟季老爷子打过招呼之后,季炀带简言回到季家,跟季海峰和刘毓涛做最后的诀别。
虽然不是生死诀别,但以后也不会有过深的交情了。
季炀和简言坐在一起。
季海峰和刘毓涛坐一起。
四个人中,只有季炀比较放的开。
他先开口打破沉默:
“这次来,就是跟你们打个招呼,以后我和言言过得怎么样,不需要您二老费心了。平时我们也不会来,就算逢年过节,礼到了我们人没到,你们也别怪我们。”
“炀炀…”季海峰惭愧不已。
他也知道,在这个家里,是他们不仁在先,这些孩子才会把话说的这么绝情绝义的。
季炀握着简言的手。
自己媳妇儿心里憋了一口气,还没撒出来呢。
他小声道:“老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简言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季海峰与刘毓涛,“之前,多谢你们照顾了!”
照顾?
听上去相当讽刺。
事到如今,季海峰对刘毓涛何尝不也是咬牙切齿!
他硬着头皮道:“炀炀,言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得好好说。”
“我们现在还不够心平气和吗!”季炀脸上爬上一层怒意。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冷的质问:“你告诉我,什么叫一家人!害言言流产,又给言言下断子药,这是一家人能做出来的事?你们才是一家人!我们是我们!”
“事到如今,我知道不管我们说什么,都弥补不了过去犯的错误…”季海峰觉得这个家还是有机会挽救一下的。“以后,你跟言言搬过来,我们大家住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还是别了!”季炀阻断他的话,“爷爷已经做主了,我跟言言从这个家里分出去。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打个招呼。”
以后像这样大家坐在一起的场合,怕是不会有了。
季炀起身,将简言也带起来。
看他们要走,季海峰和刘毓涛一下子慌了。
季海峰慌忙说:“炀炀,言言,你们妈妈知道错了!”
季炀皱眉,厌恶的看了一眼刘毓涛,再不愿多看第二眼。
“我妈早死了!”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刘毓涛在这个家的地位。
现在好了,他和简言从这个家里分出去。刘毓涛这个女人以后在这个家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与他们无关!
季炀不认刘毓涛这个女人,简言更不敢认!
“我妈,也去世很久了。”
扑通!
刘毓涛竟跪在他们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言言,我以前真不知道盛正宇先生是你舅舅!我要是知道了,我不敢亏待你一丝一毫啊!”
简言哼笑,“现在怪我没有提前给你亮明身份了?”
“没有没有!”刘毓涛连忙摇头,“我知道我跟再辉以前对你做了很多混账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跟我们计较那么多了!你心里要是有怨气,就发泄在我身上!你让盛先生把再辉放了吧!你不认我这个继婆婆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认你的公公啊!海峰可是季炀的生身父亲,他是你公公啊!季炀不认这个家了,不认我们了!你公公相当于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他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子啊!这个家,就算散了,以后也总得有人撑着啊!”
刘毓涛口口声声哭诉,说到底还是为了刘再辉和她自己。
简言无动于衷。
她面若冰霜,对刘毓涛冷冷道:“我这人的记性特别好,你们对我做过什么,我是不会忘的!之前刘再辉害我流产,我为这个家着想,才选择沉默,选择保密这件事。既然这个家都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必要再忍气吞声了,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见到刘毓涛,都会想到那天的事,都恨不得把他的脸打烂!”
刘毓涛睁大眼睛看着动怒的简言。
这样的简言,她之前似乎没有见过。
简言也看着她,眼中一片冰凉。
“我不是白莲花,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小羊羔!你和刘再辉,我都不会放过!”
刘毓涛露出惊慌之色。
她连连哀求:“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言言,我求你了,让你舅舅放了再辉吧!再辉从小就受了很多委屈…”
“你儿子受的委屈叫委屈!”简言怒火中烧,“别人受的委屈就不叫委屈了吗!多行不义必自毙!很遗憾我没能亲手给他一个教训,不过我相信我舅舅给他的教训,会让他深刻的记一辈子!”
刘毓涛泪眼婆娑,脸都白了。
她要是早知道简言是盛氏集团的继承人,肯定把她当神一样供着啊!她怎么可能还会做那么多混账的事!
现在真的是报应来了!
儿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们还把简言这座大佛从季家给欺负走了!
不管刘毓涛哭得多难过,都不会让当事人忘掉她和她儿子曾经做过的那些歹毒的事情。
简言不会忘。
季炀不会忘,更不会对她产生丝毫同情。
季炀揽上简言。
“我们走吧。”
他们不做任何留恋的离开了季家。
这个家,也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回到车上,季炀问杨浩:“我让你准备的东西?”
杨浩往后指了一下,“在后车厢。”
简言这会儿心里空落落的,也没问他们在说什么。
副驾驶的薛锐说:“要不我进去把人揍一顿?”
“锐哥,你够了啊。”季炀倒不是舍不得刘毓涛挨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随即,他吩咐杨浩开车。
车子上了路。
简言发现这不是回医院也不是去酒店的路。
“这是要去哪儿啊?”
季炀看着她,笑了一下。
脸庞似被阳光镀了一层暖辉。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男人在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不过很快,简言就知道了。
季炀带她来的地方,是陵园。
简言的父母、爷爷和外公,还有季炀的母亲和他从未谋面的奶奶,都在这座陵园里长眠。
今天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人的忌日。
季炀却将她带到了这里。
杨浩和薛锐帮着他们将后车厢里的鲜花取出来。
将一束束鲜花分放到墓碑前。
除了简言的爷爷和外公,墓碑上的照片里其余亲人的脸孔都非常年轻。
薛锐更是在简言的爷爷和父亲的墓碑前分别敬上军礼。
他们都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人。
在墓碑的照片里见到简言的母亲,杨浩忍不住感慨:“阿姨和姜慧老师长的真的好像啊!”
可是姜慧身上缺少了几分英气。
从照片中就看的出来,他们每一个都是非常坚强的人。
简言站在亲人们的墓碑前,久久不能言语。
季炀将手背在身后,对杨浩和薛锐招了招。
薛锐非常识趣,拉着杨浩走了。
季炀揽着简言的肩膀,动作很轻也很温柔。
“老婆,我知道你最近受了很多委屈,哭出来吧。哭出来,好一点。”
他并不想看到简言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
就连专业的心理医生都说过,适当的发泄,对身体和精神都有好处。
简言抬手捶了他一下。
“神经病啊你!你大老远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想让他们看到我哭吗?!”
简言的声音已经在哽咽了。
“你要是哭不出来就算了。”季炀也不是一定要强迫她哭出来。“但是你要是想哭却哭不出来,我倒是不介意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把你的眼泪给打出来。我就是想让我老丈人和丈母娘看看,我不是故意欺负你才打你的。”
“你!”简言情绪没发泄出来,差点儿就要被季炀给气哭了。
这个男人到底是想让她哭,还是不想让她哭啊!
想让她哭,还净说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
不想让她哭,还自作主张把她带到这种伤心地来!
季炀突然在墓碑前跪下。
“爸、妈,爷爷,外公——”他沉声说道,“我之前没有把你们的宝贝疙瘩照顾好。我不会解释什么,以后你们就瞧好吧,我一定好好照顾言言,不会再让她受欺负、受伤害!”
听到他发自内心的保证,简言眼睛红了。
泪水很快打湿了眼眶。
眼泪一出来,便跟拧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的往外流。
“呜…呜呜…”简言放声大哭。
季炀心疼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的小女人就是太要强了也太压抑自己了。
季炀将哭成泪人儿的简言揽在怀里。
“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以前发生的,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当下和以后…”
一个多小时后。
季炀扶着虚脱的简言从陵园出来。
简言这会儿不禁虚脱,脸色惨白,两个眼睛也肿得跟核桃似的。
不仔细看的话,杨浩和薛锐真以为季炀从陵园里扶了个鬼出来。
说实话,简言现在的模样,真的怪吓人的。
上车后,简言往后视镜里一照,自己都被自己现在的鬼样子吓了一跳。
“我怎么成这样了!呜呜…”她又开始哭了。
很后悔似的。
早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她刚才哭的时候就不那么卖力了。
可是情绪来的时候,谁能控制的住?
“好啦,丑婆娘。”季炀用湿纸巾擦着她的眼泪,“我又不嫌你丑。”
简言捶他,“你刚才叫我丑婆娘了!”
“这是爱称。”季炀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真的嫌你丑。”
“不行,有没有墨镜!”简言一边哭一边找墨镜,“我这个样子,一定不能被拍到!”
她现在的丑样子要是被爆到网上去,得有多少人笑话她呀!
她可是女神!
季炀很少戴墨镜出来装。
车上的帽子倒是有几个。
他将一个帽子扣在简言头上。
驾驶位上的杨浩问:“季老师,接下来去哪儿?”
季炀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这会儿天都快黑了。
“去吃点儿东西吧。”季炀继而又对薛锐道,“锐哥,我们去定位置,你先打车回去,把爷爷和你儿子接过来。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
“好。”薛锐下车。
季炀对车外的薛锐道:“我给你发定位。”
薛锐招了招手,“顺便把车费也报销了。”
季炀立马跟他哭穷:“我现在好穷的说!”
“逗你玩儿呢。”薛锐哪会真的要他报销车费。
他这一招手,一辆出租车便靠了过来。
薛锐上车,先行一步。
季炀在车上联系了自己以前常去的那家餐厅的老板,在电话里就订了个包厢。
订好位置后,他立马给薛锐发了定位过去。
做好这些准备,季炀对简言说:“老婆,要不要把你舅舅和姜老师叫来?”
“舅舅不会来的。”简言无情道,“他根本不想看见你。”
盛正宇不去赴宴,那姜慧更不会去了。
其实季炀也有些怕见到盛正宇。
这个盛先生,真的是很难讨好。
想到刘再辉还在盛正宇手里,季炀有些遗憾,遗憾自己没能亲手制裁刘再辉那个衣冠禽兽!
不过,就算盛正宇教训完了刘再辉,把人放出来,季炀也是不会放过刘再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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