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自己去东宫讲课,莫非自己有机会成为太子师?
黄观照着自己的大腿根,狠狠掐了一把,没错,真疼!
他是有史以来,唯一的六元不假。科举场的超级吉祥物,但菜鸟毕竟是菜鸟,还真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
不服?
去城门外瞧瞧,当世第一功臣的人皮,就挂在外面!
你不过是科举考的好而已,跟当官做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黄观终于懂了,难怪柳淳没收下他,如今来柳家贺喜的,勋贵最低一等,也是侯爵,其余包括锦衣卫指挥使,提督皇家银行的茹太素,甚至他的老上司,翰林学士刘三吾,这几位文臣都来了。
别看柳淳结交的文官不多,但份量绝对够。
刘三吾是公认的大儒,在宋濂死后,执掌文坛,地位非常尊崇。
顺便说一句,在古代,值钱的是大儒,不是才子。
就像黄观,考了六元,也仅仅算是才子这个档次,距离大儒,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就算他能诗词文章两开花,没有十年二十年的积累,也到不了大儒的境界。
大儒厉害的是能解释经典,比如最典型的就是朱熹,明朝科举考四书五经,圣人微言大义,比如孔子的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该怎么解读,是不是可以随便发挥?
当然不行,要去看朱熹的解释!
你要是超出了朱熹的范围,或者跟朱熹背道而驰。对不起,写得再好,没有用,跑题了!
像刘三吾,他没有朱熹的地位,但他可以对朱熹的一些观点,发扬光大,对朱子疏忽的部分,进行拾遗补缺。
光是这一点,就很了不起了。
比如像柳淳提出爱有差等,华夷之辩,以此来改写明朝的外交方略,老朱当然同意了,可在事后,刘三吾花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考证典故,寻找圣人的言语,也翻出朱熹的文章,写出了洋洋洒洒的一万言,总算给这件事情定了调子。
有他的文章,加上朱元璋的祖训,再加上实实在在的利益,以后不管谁继位,想要调整对待藩国的方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殿试之后,黄观就想拜见刘三吾。
很可惜,他根本找不到机会、
没想到,老先生居然来庆贺婚礼,他没拿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亲手写了一百个风格各异的福字,凑成了百福图,送给了柳三。
柳三立刻诚惶诚恐,赶快挂起来,高兴坏了。
趁着喝茶的功夫,刘三吾又对黄观笑道:“少年多磨难,你在考场上一路过关斩将,所向睥睨。到了官场,就未必能如鱼得水。老夫也不怎么会做官,教不了你什么。不过你只要多向柳淳请教,必定能有所收获。眼前的这点事情,不算什么,很快就会过去的。你放心就好了。”
这几句话一出口,黄观简直感动的要哭了。
老先生没抛弃自己,那就是还有机会!
操持婚礼的日子,黄观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许多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说白了,就是把朋友圈搭建起来了。
柳家就是一个舞台,他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把每一件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半点不乱。
而这些贵人来到柳家,看到确实不错,纷纷伸出大拇指。
六元黄观,不再是一个考场的幸运儿,而是一个实实在在能办事的青年官吏,不知不觉间,黄观就完成了最重要的蜕变,十年寒窗,科举煎熬,总算让他熬到了破蛹成蝶的时刻。
“柳大人,恩同再造,黄某没齿难忘!”
……
黄观一心感谢的柳淳,此刻正在跟老爹聊天。
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三爷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的婚礼会这么热闹。
“人家不是来看你爹的,而是来看你的!”
三爷一如既往的清醒,“你小子的面子,是真的够大!爹服了!要不是你,爹没有尺寸之功,怎么会来这么多的神仙!”
柳淳轻笑,“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没有尺寸之功,你老人家不是把我带给了大明吗!这就是天大的功劳!对吧?”
“呸!”
三爷狠狠啐了他一口,“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可提醒你,越是这时候,就越要小心谨慎。他们这些人,把情义还在了我的身上,对你,可就未必那么客气了。”
柳淳并不意外,老爹说得非常有道理。他立了不少的功劳,换成别人,早就能升任部堂一级了,但他年纪太小了,根本不能给。
可有功又不能不赏,怎么办?
就从柳三身上下手,给他锦衣卫同知,拼命让他的婚礼隆重热闹,给足柳三面子,换句话说,也是给柳淳的面子。
别管够不够,就算是对柳淳的赏赐了。
“我把你的功劳白白浪费了,唉,我这个爹当的,是不是有点失败啊?”
柳淳摇头,撇嘴叹道:“那些功劳没了也挺好的,上面的人,尤其是咱们那位皇帝陛下,最是小心眼了。他要是觉得欠我太多了,还都还不起,没准就把我宰了,一劳永逸,永远都不用还账。”
柳淳轻笑哂笑,“有个败家的爹,替我把功劳浪费了,挺好的!你老人家就放心败家吧,有我在,咱们柳家的功劳浪费不完的!”
三爷的眉头乱抖,嘴唇铁青。
“兔崽子,要不是看明天成亲,我能把你的牙都给掰下来!”
柳淳满不在乎,“爹,我可提醒你啊,张定边正在教我功夫呢!你老人家想动手快着点,再过些日子,没准你就打不过我了!”
三爷被说的目瞪口呆,还让人活不活了?
他唯一稳当压过这小子的,就是武力。
可若是连功夫都赢不了,他这个当爹的,也太失败了。
不行,我也要好好练练功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小子超过了!
三爷暗暗发狠,为了最后的尊严,拼了!
转眼就到了迎亲的日子,怎么说呢,热热闹闹,吹吹打打,张灯结彩,动静非凡。弄得好像是哪个王爷娶亲,哪位公主下嫁!
至于具体婚礼如何,咱们还是留着柳淳结婚的时候再说……一句话,三爷把媳妇迎回了家里,拜了天地,送进洞房。
黄观操持婚礼,到了最忙碌的时候,所有的贵客,都要安排好,谁坐在什么位置,丝毫不能乱。
最中间的一张桌子,是留给皇帝和太子的,包括几位国公在内,一起作陪。哪怕是新郎柳三,也没有资格在这张桌子上作陪。
本来是要给柳淳一张椅子的,哪知道信国公汤和直接把椅子推到了一边,塞给柳淳一个酒壶。
“你小子负责倒酒就行了。想坐着,再熬二十年吧!”
老汤可不是欺负柳淳,而是免去尴尬,不然让他坐着,那才叫浑身不自在呢!
为了表示感谢,柳淳特意给老汤斟满了清冽的烧酒。
“信国公,尝尝吧!”
汤和笑着接过来,一口酒喝进去,瞬间老脸憋得通红,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死死闭紧嘴巴,好半天,终于咽下去了,没舍得吐,酒劲真大!
“小兔崽子,你给老夫喝的是什么,怎么跟火似的?”汤和怪叫道。
柳淳轻笑,“这就是烧酒啊,如果度数再高一点,就可以清洗伤口了,能防止感染的。”
汤和听不明白,只是一个劲往嘴里赛梨子,缓解烧灼之感。
倒是蓝玉,他忍不住道:“柳淳,这就是那天处理太子伤口,用的——酒精?”
柳淳笑道:“难为梁国公好记性,这个要比酒精少蒸馏两次,不过比市面上的烈酒,还要有劲得多,要不要尝尝?”
“好啊!”
蓝玉来了一杯,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酒香醇厚,再看看酒水,清冽透明!
“好,好酒!”
说着蓝玉喝了一口,半天没说话,只是伸出两个大拇指!
等咽下去之后,蓝玉突然笑了,“臭小子,我跟你讨个做酒的方子,你愿不愿意给我?”
柳淳迟疑道:“梁国公,你不会想开酒坊吧?”
蓝玉摇头,“我堂堂一个国公,就那么没见过钱啊?实话说了,我想请旨带兵去西北,陛下不是要迁都吗,我想当先锋,把西域拿下来!向西北用兵,天气苦寒,要是能有烧酒,冷了可以喝,受了伤,还能清洗伤口……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蓝玉恶狠狠道:“就问你一句,愿不愿意给我方子?”
“愿意,当然愿意,我免费奉送!”柳淳严肃道:“不过仅限于西北,其他的地方,想要喝这个酒,还是要花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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