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灯光幽暗,空气阴凉、沉闷。狱吏一开始不想打开牢房的门,想让王娡隔着门与匈奴王子说话,这样安全些。
“打开吧。”王娡道,如果她那么胆怯就不会答应到这里来。
狱吏将目光看向惠槿,惠槿点了点头,于是,他将门打开,三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里头坐着个男子,低着头,披头散发的,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你不是想见哀家吗?哀家来了。”王娡凉凉地道。
那人抬首看向他们,攸地一笑,道:“本王只想跟太后说话,其他人都出去吧!”他的面容还是看不太清楚,可他的笑容却很明显,相当的不羁,相当的不屑,对汉人的不屑。
“那怎么可以?我只答应你帮你传话给太后,没答应你可以单独与太后见面!”狱吏恨声道,这若出什么事情,他可真就完了!
“那你们回去吧!”匈奴王子道,旋即垂下脑袋,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
“你这人可真够滑稽的,求着我,让我把太后给请来,太后真来了,你又让太后走,太后是你想见就见,想不见就不见的吗?”狱吏怒了。
“本王只想见太后,本王可以向你们保证绝不伤害太后,我们匈奴人可不像你们汉人这般狡诈,我们说话算话!”匈奴王子言辞凿凿。
狱吏还想说什么,王娡道:“你出去吧!”
狱吏用满是担忧的眼神看向惠槿,惠槿在他耳边道:“你先出去,但不要走太远,一有动静马上带人过来。”
狱吏这才向王娡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出去。
匈奴王子想让惠槿也出去,惠槿对他道:“我是太后的侍女惠槿,太后从不在我面前隐藏什么。”
“惠槿?”匈奴王子念着惠槿的名字,须臾,道:“我娘跟我提起过你,那你留下吧。”
“你娘?你娘是紫儿?”王娡激动地道。
匈奴王子点了点头。
惠槿看了王娡一眼,立刻将手里的灯靠向匈奴王子的脸,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他虽然一副匈奴人的样子,长得相当粗犷,可那双眼睛实在太像紫儿了!
“你果然是紫儿的孩子,哀家早就应该想到,否则你汉语不会说得这么好!”王娡感叹道。
“你不完全是匈奴人,你身上也流着汉人的血!”惠槿道。
“不,我是匈奴人!我爹爹是匈奴大单于,我是匈奴王子,我才不是汉人呢!”匈奴王子坚定地道,语气透着对汉人的不屑。
王娡不想在这事情上浪费时间,道:“你叫哀家来到底所为何事?”既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匈奴人,她与他之间就必须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娘常对我说大汉有多美,太后有多好,一遍又一遍,这么多年只要她眼睛还看得见,她就总看向大汉朝的方向,只要她嘴巴还能说,她就总说大汉的好。”匈奴王子一面说一面竟流下了泪。
“所以你们让她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王娡责问道,虽是句问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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