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蹙眉沉思,这事情可真不怎么好办。
王娡站起身道:“娘没胃口用膳,你自己用吧!”她是真没胃口,一口气堵在了那里,哪吃得下东西?田蚡再坏那也是她的弟弟,他出了事情,她怎能不担心?
来到自己的寝殿,王娡的心仍久久难平静下来。
“太后,别多想了,还是用点膳吧。”惠槿劝道。
“哀家是真没胃口,外头若有人说哀家绝食威逼皇上,由着他们说吧,就当哀家是在威逼皇上!”王娡没精打采地道。
“奴婢觉得皇上不会治丞相死罪的,他还是会顾念几分亲情的。”惠槿道。
王娡嗤笑一声道:“你不用安慰哀家,帝王的心多是冷的,哀家清楚得很!田蚡落成这样可以说是咎由自取,哀家有心里准备,哀家早就提醒过他,做事要有分寸,别仗着有靠山,得意忘了形,他就是听不进去,一个劲地贪婪、投机取巧,得罪了人,还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让哀家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不去救他,哀家做不到!”
惠槿替田蚡说好话道:“人皆有贪欲,这世上的清官可以说少之又少,或许丞相一开始也想控制住自己的贪欲,可身处官场渐渐的便有些控制不住。”
王娡轻叹了口气道:“人最难控制的就是n!哀家的哥哥无意于官场,哀家也从没强迫他过,若劝劝他,他也定然会入朝为官的。现在想来哀家当时的决定是对的,哥哥现在这样过日子没什么不好,悠闲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像田蚡?一下飞入高空,一下又要坠入泥潭!”
惠槿想了想,道:“丞相或许是对别人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可对太后从来不曾伤害过,有的只是帮助,是人皆会有情,对太后来说于情于理都应该帮丞相!”
王娡抬眼看向惠槿,回忆着田蚡曾为她做过的那些事情,目光说不出的复杂,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刘彻暂时没有查田蚡和窦婴的事情,而是让御史彻查灌夫的罪行,毕竟灌夫有罪是肯定的,结果一查发现灌夫的罪行与窦婴所说有很多不相符的地方,立刻将窦婴抓入狱里。
事情若至此结束倒也没什么,灌夫虽死得有些意外,可他作为地方恶强被灭族也是罪有应得,窦婴虽有欺瞒之罪可不至于要他命,偏偏窦婴生怕田蚡使诈害得自己死在牢里,特意让他的侄子递上一份先帝留给他的遗诏,上面写着:“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想凭遗诏再见当今圣上一面,陈述自己的冤情。
然,当刘彻派人去查这份遗诏的存档时,发现宫里既没有这份遗诏的存件,也没有将这份遗诏登记入册过,这是怎么回事?
刘彻满腹疑惑地来到东宫找王娡。
“娘,您说这是怎么回事,爹爹的这份遗诏为何宫里没有存档?”刘彻一面说着一面将窦婴侄子递给他的那份遗诏递给王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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