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皇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彻儿的性子其实和启儿极像,启儿小的时候不知有多皮,有多不听话,因为错杀了刘贤,性情忽然大变,变得沉默起来。
哀家那个时候一心想着如何保住他的储君位,疏于对他的关心,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一定很孤独无依,很想有个人陪陪他,听他说说话,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说到这,她忽然问:“你既然与徐太医毫不相干,那你对启儿就没一丝愧疚,为何这些年一直不去看看他呢?”
王娡没想到窦太皇太后会忽然说到这件事情上去,脑袋顿然一片空白,整个身子也跟着变得冰冰凉,良久,结巴着道:“因为因为妾没送他最后一程。”
窦太皇太后想问王娡,为何没送他最后一程,就不去看他了?忽然又有些明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了其他事情。
聊着聊着窦太皇太后倦了,闭上了眼睛,王娡起身告辞,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见窦太皇太后幽幽然地道:“他不是非立你为后不可的!”
王娡整个身子微微一僵,心想这老太太不会是误会了她什么吧?
她转过身子想解释,却发现窦太皇太后双目紧闭,仿佛刚刚不过是在说梦话而已,忽发觉这件事情根本无法解释,也没必要解释,福了福,转身离去。
窦太皇太后的身子越来越不好,王娡每日都会去看她,窦太皇太后一副很烦王娡的样子,时常在菁儿面前抱怨:“她怎么每日都会来啊?是不是做了太后就闲得慌?”
可若哪日王娡没来,她便会觉得少了些什么,跟着便会对菁儿说:“她今日怎么没来?你派个人到南宫去看看,是不是病了?她那身子七病痛的,哪比得上哀家啊?哀家在她那个年纪身子不知有多好!”
菁儿真心觉得这老太太好笑,嘴里说着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待王娡来了,她看着那两人在那里闲聊,说不出的温馨和睦,只觉得岁月静好,心想老太太若能早点想明白,完全可以和太后安心快乐地多过几年舒服日子。
窦太皇太后对王娡说的那些话有时像是对自己几十年人生的总结,有时又像是在交待身后事,毕竟她时日无多,有些事情还是得交待清楚,不至于哪一日她忽然撒手离去该说的都没说,带着懊悔到另一个世界去。
“哀家有一事想拜托你。”窦太皇太后道。
“有什么事情母后尽管说,不用说拜托。”王娡道。
“哀家的两个儿子都先哀家走了,只剩下一个女儿还在这个世上,哀家知道这些年里你与嫖儿之间积下不少恩怨,哀家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照顾好哀家的这个女儿,对皇后也多一些宽容。”窦太皇太后道。
“这事母后不说,妾也会做到的,不仅仅她们,先帝的其他几个孩子妾都会竭力照顾,妾也会叮嘱皇上的。”王娡道。景星凤皇:汉宫王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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