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这么想,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做个准备更好些。”刘启说着又咳起嗽来。
王娡轻轻拍着刘启的背,将一块绢帕递给刘启,刘启咳了许久终于停下来,将绢帕递给王娡,王娡见那绢帕上有血,心凉了又凉,把绢帕递给春公公,又从他手里接过漱口杯,放到刘启唇边,侍候他漱口,随后又侍候他喝了些热水。
刘启略喘了口气,道:“我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故此这些年我们从没好好谈过,今晚,我们就放下帝后的身份,好好谈一谈吧。”此时他的目光少了往日的冷漠,多了几分温存与平静,如果生命真到了尽头,他想将以前想说而不能说的话全都说了。
“好啊,妾也一直这么想着呢。”王娡笑着侍候刘启躺下,又在他身旁躺了下来,他们此时不再是帝后,而只是夫妻。
“你也快四十了吧?”刘启问。
“怎么?夫君嫌妾老了?”王娡反问道。
刘启攸地一笑:“我怎么会嫌你老呢?你长了一张百看不厌的脸,这么多年来,我怎么看你都没看厌过。我和你在一起时觉得很舒坦、很平静,仿佛所有一切都能放下似的,这种感觉很好。”
一丝丝甜流悄然流入王娡的心头。
“夫君以前可是时常与妾吵呢!”王娡笑着道。
“是吗?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特别是在钱塘的那段日子,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刘启仿佛陷入回忆中,他这辈子几乎一直都在忙碌中,这种悠闲的日子实在太少。
“那也是妾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王娡说着侧过脑袋与刘启相视一笑,顿了顿,又道:“一辈子很长,夫君尚在壮年,以后这样的日子一定还会有的。”
“壮年?”刘启的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早就老了,时常力不从心。”
王娡劝道:“人的体力就那么多,夫君要学会适当放下,这样就没这么累了。”
刘启扯了扯唇角,没有说什么。
王娡忽然想到什么,问:“你那日说别人都可以说你冷漠,我不可以,这话何意?”
“难道不是吗?”刘启道,“我不是非立你为后不可,也不是非立彻儿为太子不可,我对你是有情分的,这些年我虽一直在考察你这个皇后合不合格,但同时也一直在帮你,只是你我之间被一堆琐事所隔,你根本就没注意到。”
王娡略有些疑惑地看向刘启,他在考察她,她是知道的,至于说帮她,她可真没怎么感觉到。
“别的不说吧,单说韩美人小产那件事情,宫里人都说我护着韩美人,杖毙了菲儿替她出了气,可菲儿死了,韩美人真的是最大受益者吗?”刘启问。
他这么一问,王娡不由得又回忆起那件事情,那件事情她一直觉得有些地方想不通,菲儿死了,贾夫人少了得力帮手,与韩美人恩断义绝,为了能在宫中立住脚跟不得不放下心里对她的那丝不满,服从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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