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淡然一笑,道:“你也知道你快死了,你都快死了就算让你见到皇上又能怎样呢?我何必做那个坏人,故意拦着不让皇上来看你?”
事到如今,王娡早已放下往日的种种恩恩怨怨,这个女人多次陷害她与妹妹,可最终都没得逞,现在她已登上中宫之主的位置,她孤零零地呆在这里日日等着皇上来看她,等着死亡的日子一日日地迫近,她还有什么好恨她的呢?
栗宫人定定地看着王娡,她的双颊削瘦,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压根不相信王娡刚刚说的话,她想说就是她不让皇上来看她,因为她怕她临死前向皇上提出一些对她不利的要求,可她刚伸出食指指着王娡说了一个“你”字,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以至于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王娡立刻让随行的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给栗宫人请了一会儿脉,摇了摇头道:“娘娘,栗宫人已油尽灯枯了。”
王娡虽早有这个心里准备,心还是微微往下沉了沉。
栗宫人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仿佛那口气怎么也喘不过来似的,喘着喘着,她忽然不再喘,整个身子猛地一挺,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两只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不多久,王娡看见两滴泪顺着栗宫人的眼角流了下来。
不管以前王娡有多么多么的恨她,此时看着她,不免有些伤感,她对刘启应该是有几分情的吧,到死还在巴巴地等着他去看她,却最终没有等到,帝王的心终究是冷的,因为他自身的缘故,更因为他身处那个位置的缘故。
王娡一面安排人处理栗宫人的身后事,一面差人将这件事情汇报给刘启,栗宫人虽只是一个宫人,可她毕竟是三个皇子的母亲,她的身后事不可能像寻常宫人那般草席一裹随便抛在哪里,至少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将她安葬下来。
阿云走了过来,在王娡耳边悄声道:“奴婢觉得栗宫人不是病死的。”
王娡用惊异的目光看向她:不是病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她不是染上了风寒吗?”王娡道。
“栗宫人是染上了风寒,可并不严重,加上现在天气不冷,栗宫人断不至于病死。”阿云说着从口袋里取出几粒果子放到王娡的手上。
“这是什么?”王娡问。
“破故纸的果子,这院子的东面长了不少,奴婢两个月前曾看见栗宫人摘了一粒果子放到嘴巴里,那个时候她还没染上风寒,奴婢根本没放在心上,这女人时不时把一些花花草草往嘴巴里塞。
上段日子栗宫人病得很厉害,一日半夜,奴婢被恶梦惊醒,觉得院子里似乎有动静,悄悄地走出去看,看见栗宫人颤抖着身子在那里摘这果子,摘了许多,将其中一个放到嘴巴里,其余的都放进衣袖里,奴婢不禁起了几分疑心。
几日前太医给栗宫人看诊,奴婢悄悄地问太医,他说吃这东西是能让头发变黑,但身子虚的人得慎用,否则可能会致命!”阿云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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