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也不傻,立刻明白紫儿的意思,不再追着要,而是应和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紫儿旋即转移话题,柔声道:“瞧你满头大汗的,又上哪疯去了?”话落用衣袖替刘彻拭了拭额头上的汗。
“孤能上哪疯?不过是和太傅,还有韩嫣、张骞一起去骑马射箭了,今儿孤可厉害了,空中飞来一只鸟,一下子就被孤给射中了!那只鸟飞得可快了”刘彻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王娡在里头听着那两人的对话,没一丝欢悦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情越来越沉重,生刘彻那阵子,她与刘启关系紧张,接连发生了不少事情,她没心,也没力气照顾刘彻,照顾刘彻的那些傅姆们也都不怎么上心,好在有紫儿时不时地去照看着彻儿,若那个时候没有紫儿,真不知彻儿会变成怎样?
而现在,现在她却要亲手将她送往匈奴,这样的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门帘挑起,惠槿走了进来,看着王娡一脸忧伤的样,诧异地问:“娘娘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王娡这才惊觉自己竟满脸都是泪,她忙伸手拭去脸上的泪,匀了口气道:“刚刚皇上对我说要与匈奴和亲。”这件事情她只能跟惠槿说,她是她的奴婢,也是刘启的奴婢。
惠槿脸色略略黯了黯道:“这是惯例,大汉朝历来用和亲解决与匈奴之间的冲突。”
“皇上临走的时候看了紫儿一眼。”王娡又低声道。
惠槿整个人便愣在了那里,手脚跟着阵阵发凉,王娡说得这么明白,她岂会不明白什么意思?
半晌,她颤抖着声音道:“或许或许娘娘误会了皇上的意思,或许或许皇上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
王娡轻叹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沉默良久,惠槿又道:“话说回来,紫儿的确是和亲的最好人选。”话落她鼻子一酸,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王娡看着惠槿在那里流泪,止住的泪水又跟着流了下来:“再过两个月她都可以出宫了,我原本还准备让皇上给她指个婚,没想到却要将她送到匈奴那样的地方,匈奴人凶悍、粗鲁,居无定所,吃的那些东西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紫儿到了那里,哪受得了?”
惠槿擦了把眼角的泪,宽慰道:“奴婢听说匈奴人虽粗野,但对女人并不差,紫儿刚到那里或许会不习惯,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我们身为奴婢,身上所有一切都是主子的,就连命也是主子的,帮主子办事,替主子分忧是我们的本份!紫儿是个明白人,若皇上真有意让她去和亲,她会答应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舍得!”王娡喉咙一哽,更多的泪水从她的眼里流了下来。
惠槿走过去,抱着王娡一起低声哭着,目光悄悄扫了门口一眼,她刚刚听见身后有动静,估摸着是紫儿来了,这才特意说了上面那段话,此时她发现门外并无人影,估计紫儿听了她与王娡的对话心里难过,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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