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恨透了匈奴人,真想跟他们好好干一仗!可匈奴不好打啊,和他们打肯定是场硬伏!再者,打仗就是打银子,上回诸候国叛乱,国库好不容易积下的银子已空虚,还欠了不少,没银子又如何跟匈奴打?”
说到这,他沉默,良久,很不甘心地道:“只能跟以前一样,和亲!”
王娡知道刘启心里不痛快,宽慰道:“如果用一个人能够换来整个大汉朝的太平,和亲于国于民未尝不是个明智之举。”
刘启长叹了口气:“和亲终究非长久之策,只是缓兵之计,与匈奴这场仗早晚得打,堂堂大汉朝却被小小的匈奴欺辱着,这口气父皇咽不下,朕,也咽不下!”话落他的目光不经意似的扫了一旁紫儿一眼。
只是这么一眼,刚好落入王娡的眼里,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刘启起身离去,王娡躬身恭送,两条小腿轻轻地打起颤来,待刘启走远,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紫儿立刻走上前将王娡扶了起来,疑惑地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大概是累了。”王娡胡乱说了个理由。
紫儿不疑有他,立刻扶着王娡在床边坐了下来:“娘娘好不容易把后宫理出头绪来,两个新人入宫,娘娘一下子又多了不少事情,整日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娘娘赶紧躺一会儿吧,若有人来找娘娘,奴婢会帮娘娘将她们打发掉的。”
王娡点了点头,她此时心情慌乱,的确不宜见人,刘启说了,与匈奴只能和亲,他是不可能拿真公主去和亲的,郡主他都不愿意,刚刚那一瞥无疑告诉她,他想让紫儿去和亲!
为什么是紫儿?为什么?她如何舍得让紫儿离开她,嫁到那么远,那么荒凉的匈奴去?
燕婉走了之后,与她最亲近的便是紫儿,时时跟着她,处处维护着她,虽说燕婉是自己人,紫儿不过是外人,可这么多年来她与她朝夕相处,早已把她当成是自己人,还有彻儿,他自小就与紫儿最亲,若知道紫儿要嫁到匈奴去,也不知会有多痛苦、多愤怒!
王娡想着想着,眼角不由得落下了泪。
可她心里无比清楚从理智的角度来说,紫儿无疑是和亲的最佳人选,大汉朝与匈奴和亲从未让真正的公主去和亲,派去的多半是宫女,虽是宫女,可也不是一般的宫女,而是有一定身份的宫女,这些宫女离贵人近,深知各项礼仪,言行举止都很得体,最重要的是她们对她们的主子,对大汉朝都还算忠心!
紫儿和惠槿无疑是和亲的合适人选,只是惠槿已过三十,显然太大了,紫儿最合适,让紫儿去和亲也最让刘启放心。
道理王娡虽懂,可是可是她舍不得啊!
王娡真想大哭一顿,可她不想被紫儿发现,只能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感情,默默地流着眼泪,待情绪渐渐平复后,她从床上支起身子。
紫儿走了进来,一面侍候王娡穿衣,一面笑盈盈地道:“娘娘醒了啊,五皇子托人带来不少江都特产给娘娘呢!”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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