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窦婴和袁盎便走了进来,窦婴虽是窦太后的侄子,可窦太后并不怎么喜欢他,这家伙总反对她立梁王为储君,实在太讨厌!
至于袁盎,她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先帝有段日子特别地宠爱慎太妃,把慎太妃完全放在了与她相等的位置上,她心里的不痛快是难以言喻的,却又说不得什么,是袁盎仗义执言,帮她说话,维护了她中宫之主的颜面与尊严!
此时,窦婴和袁盎躬身给窦太后行礼,窦太后笑着命令那些侍人:“赶紧给两位爱卿赐座。”
两侍人立刻搬来两个垫子,放在窦婴和袁盎面前的地上,窦婴和袁盎便跪坐了下来。
“两位爱卿有何事啊?”窦太后问。
窦婴看了眼袁盎,袁盎清了清嗓音,道:“臣听闻太后欲立梁王为储君?”
窦太后一听是这事情心里一阵不痛快,面上却又不得不故作平静地问:“怎么,不可以吗?兄终弟及,过去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臣敢问太后梁王之后再将皇位传给谁?”袁盎问。
“那当然再给……启儿的儿子。”窦太后道。
袁盎缓声道:“兄终弟及过去的确曾有过,东周时宋宣公便是将王位传给了他的弟弟宋穆公,宋穆公之后又将王位传给了哥哥宋宣公的儿子,结果他的儿子不干了,他觉得那个王位应该是他的!于是,发动了叛乱,自那之后宋国五代都不太平,不停地征战,不停地流血。”
窦太后听到这,心不由得往下沉了沉。
袁盎又道:“太后有没有想过,我们大汉若也兄终弟及也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窦太后说不出话来,她没读过多少书,除了黄老学说的那几卷书,再没看过其他书,根本不知道宋宣公、宋穆公的事情,更无法应对袁盎提的问题。
沉默了良久,窦太后语气淡淡地道:“此事容哀家再仔细斟酌,你们先出去吧!”
窦婴和袁盎起身行了个礼,躬身退出。
窦太后坐在那里,神情黯然,心里是说不出的不甘心,她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小儿子也能坐上一国之君的位置,怎么就这么难呢?刘恒、薄太皇太后在时不可能,那两人都死了这么久,这事情怎么还是不可能?!!
刘嫖从里头走了出来,见窦太后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强抑着心中的喜悦,碰了碰她的臂膀,唤道:“娘,娘。”
窦太后抬眼没什么好脸色地扫了她一眼。
“娘,您在想什么?想武儿了?他就在京城,让他进来看您便是!”刘嫖道,心下自思道:武儿,你的储君梦算是彻底破灭喽!哈!哈!哈!
窦太后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听着刘嫖的话总觉得这丫头在幸灾乐祸,勃然大怒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巴不得武儿做不了储君?”
刘嫖一听这话顿时委屈万分,哭着道:“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女儿不过好心宽慰您几句,您就把气都撒到女儿头上了!女儿几时说过不让武儿做储君了?又几时做过不让武儿做储君的事情了?武儿是女儿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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