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呢?”薄废后问,“太子帮不上她?”
“太子?”曹夫人嗤笑了一声,“他现在已经是临江王了,他算是被他这个娘给害惨了,大好的前程就这么给断送了!”
“看来这回皇上是动了大怒。”薄废后道,面色渐渐缓和下来,栗美人落得这么个结局,她对她这么多年的怨恨也略有些平息。
“姐姐这些日子过得好吗?我看姐姐似乎瘦了些。”王娡岔开了话题,栗美人说来是被她拉下台的,这个话题她多少有些尴尬。
“挺好的,这里的日子是清苦了些,好在没什么人打扰,你们又时常派人悄悄送些东西给我,我不愁吃,不愁穿的,连炭火都不用担心,还有什么不好的?就是慎太妃时不时过来,叫人心烦!”薄废后略蹙了蹙眉。
“慎太妃?她来跟你说什么?”曹夫人的脸上露出几分厌恶之色。
“能说什么?不就说太后有多坏,皇上有多无情,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她指望我能跟她应和几句,我一句话都没说,我对皇上、太后没什么好埋怨的,皇后这个位置我不喜欢坐,坐着也不舒服。”薄废后道。
“以前是栗美人总和姐姐过不去,惹各种麻烦,其他人即便心里有些不服,面上都还过得去,毕竟姐姐的身份摆在那里,现在栗美人出了事,姐姐若还坐在那个位置,或许没那么难。”王娡道。
曹夫人跟着应和:“是啊,姐姐当初就不该辞去皇后一职,再坚持一阵子,坚持到栗美人倒台,你这日子不就好过了!”
薄废后摇了摇头:“我辞去皇后位的确有栗美人的原因,但也不全是因为她,那个位置不好坐,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有很多细碎的事情,我这性子又不喜多事,单应付那些事情就觉得很累,再者,皇上不喜欢我,完全当我不存在,想让我立威谈何容易?你们不知道我每日坐在椒房殿里心有多累!”
曹夫人的心往下沉了沉,她岂会不明白薄废后的感觉?皇上现在待她也基本就是那个样子,自发生绢帕事件后,皇上再也没去过她的殿阁,那次生病召她去侍疾,也是因为有事情要跟她说,否则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到她。
薄废后继续道:“与其那样忐忑不安地坐着,不如现在这样,至少落得个清静。”忽然她提了个很尖锐的问题:“栗美人倒了,你们说谁有可能做皇后?”
曹夫人看了眼王娡,道:“我是不可能的,妹妹倒是极有可能。”她早已断了做皇后的念头,她和徐太医还在皇上手上紧紧地捏着。
王娡的心凉了凉:她不可能,她又怎么可能?
“这事情主要得看皇上的意思,我们在这里瞎琢磨也没什么意思。”王娡道。
薄废后缓声道:“不管你们俩谁能坐上后位都是件好事情,让别人抢去了那才叫麻烦,贾夫人那个女人别看她面上温柔,像个好人,其实不比栗美人好到哪,栗美人是明的坏,她是阴的坏,论心胸这两人根本就不分上下,哪比得上你们?”话落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王娡,又看了看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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