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皇上的身子众所周知,不太好,只是此事不宜声张,私制龙袍那可是重罪,说不准要灭族的!”王娡道。
一听“灭族”两个字,王皃姁倒吸了口凉气,一层层冷汗不由得涌上额头: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也得死?母亲、哥哥都得死?
“你也太小心了,别人是得瞒着,我可是你的亲妹妹,需要连我都瞒着吗?”王皃姁不满地道。
“这事情让你知道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不如不知道。”
王娡是真心为妹妹好,可这话落到王皃姁的耳里却是另一翻想法:说得真好听,什么都为我好,真为我好就把太子还给我!!
“我帮你一起绣吧,也好快些。”王皃姁说着走到了王娡跟前,她想在龙袍上留下她的痕迹,想太子穿上她做的龙袍!
燕婉忙上前拦住了:“这活可复杂了,就不劳你帮忙了,省得越帮越忙!”
王皃姁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痛快,愤愤地想:得瑟个什么劲?不就绣件龙袍吗?又不是让姐姐做皇后!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如果我在龙袍上做点手脚令太子登基那日无法顺利穿上龙袍,太子是不是会很生姐姐的气?就算他不生气,那些女人,还有那些大臣们也一定不会放过姐姐!
到那时我看你们还怎么得瑟?哼!
这么想着,她的手伸向了龙袍,碰到龙袍的那一刹她又在想:如果太子吉时无法顺利穿上龙袍是不是会给他带来晦气,令他日后帝王之路走得不平坦?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阵钟声,惊得王皃姁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王娡拿针的手微微一颤,疑惑地看向燕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紧跟着又传来一阵钟声,一声又一声,透着彻骨的悲伤与哀痛,声声都敲到了王娡心底深处,她的心越跳越快,手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忙放下手中针线跪在了地上,泪水紧跟着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王皃姁和燕婉也跟着跪了下来,燕婉掉了些泪,王皃姁根本没眼泪,硬挤也挤不出,只是将脑袋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
皇帝真的驾崩了!一代明君就这么陨落了!不过才四十六岁!
谁都知道这一日很快就要降临,可当这一日真的来临时,百姓、大臣们仍都很悲痛,即便是仇人,念着他往日曾对他们的几分好也都落下了几眼泪。
王娡落着泪,想到了太子,她都如此伤心,太子那样的崇拜、爱戴他的父亲,他此时不知会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
然他是太子,过不了几日他就是一国之君,一大堆的人,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他必须强装镇定,再伤心、再悲痛、再难过,也都得将它们压在心底深处!
她有些心疼他,好想立刻到他的身旁去,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地站着在他身旁,陪着他!
可是,她不能!这样的时刻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远远地看着皇宫方向,默默为他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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