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皃姁,凡事都讲究适可而止,你所要的结果别人未必想要,你非要追究下去,只会令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你现在在气头上,等冷静下来后再仔细想想,你会明白我的用心的,我也是无奈之举,我们现在只能这么做。”王娡好声道,她所说的别人指的是太子,其他人的想法她可以不在意,太子的想法她必须在意!
王皃姁瞪着滚圆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王娡,良久,一扭头气呼呼地离去。
燕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愤愤然,半晌,才喘口气道:“真不知当初夫人为何一定要送二小姐入太子府,她到这里来不是给大小姐添麻烦,就是给大小姐添气受!”
“你别这么说她,她只是一时气糊涂了,脑袋没转过弯来,她那么聪明,冷静下来后会想明白的。”王娡道,她这话是在安慰燕婉,更是在安慰她自己。
傍晚时分,太子一如往常过来看王娡,神情也如往常一样,两人言笑晏晏,没往日一丝区别,他不可能不知道早上发生的那件事情,惠槿一定很详细地禀告给了他,只是她不提,他也不提,有些事情彼此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了只会变得了无生趣,在这样的地方,很多时候都要学会演戏。
小祥子终将所有罪名都认了下来,说是他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据说认罪前春香又侍候了他一晚,反正与侍女私通是死罪,不如揽下企图伤害王娡的罪,临死前痛快一回。
春香的命是保了下来,但自那晚之后她就有些精神失常,有一次竟然失足掉进了池子里,所幸被一侍卫救了上来,醒来之后,终日闷声不响,痴痴呆呆的,有人说是因为小祥子死了,她心里难过,也有人说她承受不了侍候一个阉人的耻辱。
王娡知道后,身为女人多少有些可怜春香,她是个忠奴,可惜运气不佳,投错了主子,帮着主子做尽伤天害理之事,以至于落成现在这样,终日生活在流言蜚语之中,举步维艰!
王皃姁可没那么好心,看着春香痴痴呆呆的样子,心情说不出的痛快,时不时地骂她几句,渐渐的也就原谅了王娡,又开始时常往听风阁跑,去凌云阁的次数倒是少了许多,她本就是个多心的人,上回那个蛇事件她已经对贾良娣存了几分心,这回贾良娣有意想通过王皃姁让王娡跟栗良娣斗,王皃姁想明白之后对贾良娣更存了几分心。
秋风习习,王娡的身子渐渐沉了起来,她坐在床沿边给肚子里的孩子做起了小衣裳,一件又一件,看着那些小衣裳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忽感到有个小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头也不抬地道:“非儿,又探头探脑的在那里做什么?”
自那日她救了刘非之后,刘非时不时地到这儿来看她,不管程良娣怎么打他,怎么拦他,都无济于事,只要程良娣稍不留神,他便溜到了王娡这里。王娡知道刘启不大喜欢这个儿子,不喜欢她和他在一起,可她挺喜欢这孩子的,不怎么阻止他到她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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