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赫连子寒再度来到云沐颜的寝屋,看到云沐颜坐在床头没睡,便走近跟前问。
“为什么还不睡?”
云沐颜睁着眼睛,眼神空茫,她目视前方,并没看向赫连子寒。
她的面色已恢复不少,按摩泡澡过后,内伤恢复,胸口也不再疼了。
赫连子寒重复问,“为什么还不睡?”
“等你。”云沐颜淡一脸的冷意,还是没有看他,“我知道你今晚会来。”
赫连子寒坐在她的床边,心平气和问,“你在等我?你有话跟我说?”
“没有。”
“说出来,给我听听。”
“没有。”
“那你就快睡觉。”
“不睡。”
赫连子寒看着她很久,眸色变得深沉,“你有事,为什么不和我说?”
云沐颜依旧瞪着前方,“我说了,没有。”
“那你等我作甚?”赫连子寒沉了声音。
云沐颜冷声道:“你今天要的解释我没有,我是在等你来给我解释。”
自认识赫连子寒以来,云沐颜始终觉得他难以猜透,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时而让人感到亲切,时而让人生出畏惧。
有时候,她觉得他很腹黑,满腹阴谋,那双眼睛里,似乎藏着她分不清是善是恶的世界。
他是一眼就看出她有残魂的人,从御仙岛救她出来,并渡过红海;
他让她接触了她从未想过的异界,让她数次逃出幽境的追捕;
他能让冥界的黑白鬼差畏惧胆颤,还能与冥王并肩同行,甚至能将她的宅院,稳扎在魔界禁地的苍山脚下;
他能请到巫界如卡达这般的巫师神通,也能打败令人闻风丧胆的那巴;
他是药商墨公子,名誉天下,本就是了不得的人物,本事通天。
这么传奇的人物,为何会一直帮助她?是为了她体内的残魂吗?
而且,像他这么有本事的人,定是知道她与云娴在树林里的对战,也能听到她与云娴的对话,他今天就在树林里,只是一直没现身罢了。
另一头的赫连子寒也沉默了许久,见云沐颜始终没有转头看他,便起身要离开,低声道:“不说就算了,你困了就睡,我走了。”
平和的语气,如同往常一样亲切温柔,可刚走到屋门处,云沐颜忽地闪身过来,双手握紧匕首,卡在他的脖子面前。
赫连子寒低头,平静地看着云沐颜,并没关注脖子上的两把刀,他的眼眸如夜色般深沉,仿佛吸食了所有的黑暗一般。
“自不量力,你没本事杀我。”
他的语气依然平和,却透出了一些愠怒。
“那可未必。”云沐颜冷笑,将匕首卡近他的脖子,“我的手很快的。”
赫连子寒问,“你皮个什么劲?很好玩吗?”
云沐颜不理,继续皮着道:“我再重复一遍我的要求,你要给我解释,马上!立刻!”
“解释什么?”
云沐颜问,“你为什么要利用我?你想利用我的残魂,搜集妖邪的力量。”
“你想多了。”赫连子寒淡淡道:“你以后将是吾妻,我为何要利用你。而且,我不需要你的妖邪力量。”
他说话的同时,卡在他脖子的两把匕首,被悄悄冒出的魔元气推离了一寸远,云沐颜却不知觉。
“放屁!”云沐颜怒了起来,“我何时答应要嫁你为妻?”
赫连子寒敛着眉目,“天命之姻。”
两把匕首又不动声色地离远了一寸。
“去他爷爷的天命!我从来不信什么天,别拿什么鬼天命来骗我。”
云沐颜低下头,看到匕首正在慢慢挪出她的手心,这才发现赫连子寒在盯着匕首看,他在暗暗施术。
她连忙拉回匕首,可匕首不听她使唤,突然往后甩去,拉得她倒退一大步,往墙上拍去。
随后,匕首往旁边切去,切断了摆在门旁的屏障边角,刺入墙中,拔不出来了。
云沐颜使劲扯着两把匕首,她元气转至双手,缠在匕首上用力拉,可依然没能拔出。
这个人的实力真混蛋的强,云沐颜暗暗骂着。
赫连子寒道:“这两把刀,本就是我的。”
云沐颜愤怒回头,“胡扯!一把是我捡来的,另一把是夜煞送我的。”
“都是我的。”
赫连子寒手一抬,两把匕首径自出墙,飞到他的手中。
“夜煞那把,是我以前给他的报酬,另一把,是我在苍山山顶遗失的,那一晚,我在泡着灵泉,可是有人闯了进来。”
云沐颜想起三年前从活人祭天中逃出后,奔到了苍山山顶,泡了一晚灵泉,治好了她身上的灼伤,还拾到了一把匕首和一套衣服。
“那晚你也在?”她讶异,她当时明明确认了温泉没人啊!
“嗯。”赫连子寒点头,“司星殿没算错,我那时会遇到你。”
他将三年前灵泉相遇的事,还有司星殿的预言,简要地说了一遍,虽信息量不多,可每条都听得扎心,云沐颜面色变了又变。
“什么司星殿?”云沐颜突然红着脸,生气质问,“你那晚偷看我洗澡!”
“你的身体没有观赏性。我何须偷看?”
云沐颜黑了脸,“司星殿究竟是什么鬼?”
赫连子寒眼眸幽了幽,“司星殿在神界,是唯独不屠魔的殿。”
“屠魔?”
这时,云沐颜觉得面前人影开始变得模糊,脑里忽然想起梦里奇怪天盘上的婚礼,对面穿着喜袍头戴魔冠的男子,面容开始变得清晰。
那是与赫连子寒一模一样的脸。
“你是谁?”
云沐颜忍不住问。
赫连子寒的气息变得冷厉,令人陡然惶恐不安。
“我姓赫连,在红海时,我就说过我的名字是赫连子寒,只是你忘了。”赫连子寒道。
“赫连……”云沐颜喃了喃,陡然惊恐,连连退后两步,“你是魔界的人?不!赫连是魔族的皇室,你是……”
“没错,我是魔界第三十三界统治者,别人称我魔君。”赫连子寒神情平淡道,似乎说着一句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话。
云沐颜忽觉窒息,寒气直冒头顶,窜入四肢百骸,她突然间动弹不得,感觉有一股炼狱般的火,从心底烧出,可越烧她周身越觉得冷。
呆了很久,她突然笑了,“哈哈哈哈……这老天!这混蛋的劫命!最终还是扣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是没跑掉。”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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