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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昕从自己刚才的问话中至少知道了两点:其一,皇帝还不像自己先前时候所想的那么不堪;其二,张巧巧她应该知道了自己在怀疑什么。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会脸红?
不过像这样的问题最多也就只能问到如此的程度了,否则的话就很可能会引起皇帝的警觉……很可能就会被视为窥视内宫、意图不轨。
今天皇帝不止一次当面对赵昕说他胆小,其实赵昕自己明白,他这并不完全是胆小,而是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皇权就如同一把锋利的斧头。试想,一个人天天在悬挂在自己头上的锋利斧头下生活,又如何能够有安全感呢?
离开了皇宫,赵昕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了。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类人,他们总是不愿意欠下别人丝毫的恩惠,有时候借了别人的钱,即使是一时间还不上也会一直记在心里。
很显然,赵昕就是属于这一类。
这样的人不会太坏,而且绝对很有责任感。
现在,赵昕觉得自己的内心平和了许多,但是却依然苦恼……接下来应该怎么去处理身边的这个漂亮女人呢?
白琬如看着眼前赵昕送给他的镜子、手镯等物,竟然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赵大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都舍得送给我啊?”
赵昕笑道:“你是我未来的娘子,我当然舍得了。琬如,其实我们是很有缘分的,你说是不是?想当初,我刚刚来到这个……这里的时候我们就见面了,而且你送给我的见面礼也非常的特别。”
白琬如顿时就笑:“谁让你一来就叫人家小姐的?”
赵昕大笑:“在海外,我们对大家闺秀都是这样的称呼,谁知道到了这里,小姐竟然是那样的意思!”
白琬如也笑:“海外之人真的好奇怪。”
赵昕看着她,脸上是怪怪的笑:“琬如,你送给我的那个见面礼我还没有还给你呢。”
白琬如顿时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几步:“你,你真的想打回来啊?”
赵昕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用这里还回来,行不行?”
白琬如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通红,低声地道:“赵大哥……”
脸上通红的她,看上去更加的清纯可人,赵昕快速地上前,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俯身就直接吻了上去。
她的身体顿时瘫软,舌尖颤动着在回应赵昕的激情。
赵昕情不自禁,即刻抱起她就朝自己曾经所住的那个房间走去……轻轻将她放倒在床上,她的睫毛在抖动。赵昕再一次吻了下去,双手去到她的后背,随后是胸前。
白琬如霍然清醒,一下子就挣扎着坐了起来:“赵大哥,我们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得等你娶了我之后才可以。”
有如忽然被一盆凉水泼到头上,赵昕也顿时清醒,激情如潮水般消退。他歉意地对白琬如说道:“琬如,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住。”
白琬如主动去亲吻了他的脸一下,说道:“赵大哥,你现在不是有一个小妾了吗?她长得也很不错,你先和她……”
赵昕摇头道:“我和她以前并不认识,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又不是动物,又不是看到她漂亮就直接去那什么的。”
白琬如的脸又红了:“赵大哥,你这个人的想法还真是奇怪。”
赵昕站了起来:“我当然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医术?而且还可以做出如此精美、清晰的镜子?”
白琬如顿时笑了:“赵大哥,我喜欢看你自我吹嘘时候的样子。”
赵昕苦笑:“我这能够叫自我吹嘘吗?分明就是实话。”
白琬如低头不住地笑,赵昕看着她后颈处白皙的肌肤,差点又有了冲动,急忙朝屋子外边走去:“琬如,你快些长,到时候我好早些娶你。”
这一刻,白琬如觉得自己的内心完全被甜蜜所充满……
如今,赵昕非常感谢上苍。他发现,原来上苍赐给他的并不是不幸,而是幸福。
这个世界虽然有可怕的皇权,但是却同时又有不少的朋友,更为重要的是,如今他还拥有了两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
这个世界太伟大了,它允许男人同时拥有多个女人,而且这还是一件值得人们羡慕的事情。
不过有一件事情赵昕不知道。
那天,就在他与鄂王谈论麻雀的时候,有两位朝廷的大臣,富弼和文彦博,他们当时也正在这汴梁城的郊外和一个叫邵雍的人谈起了麻雀这种鸟。
这三个人的年龄差不多,都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
邵雍,字尧夫,博学多才,尤通周易。此人才是真正的隐士——当今皇帝几次下诏请他出去当官,结果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他的追求就是做学问,研究易学,而且人品高雅,令人尊敬。富弼和文彦博与他最为交好。
数年前,邵雍从外地搬到京都的郊外住下,至于具体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他发现了那个地方的风景和风水都不错。
这天,富弼和文彦博相约去往邵雍处。邵雍亲自为他们泡茶,然后一起讨论天下大事,随后又说到诗词歌赋。
每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这样,想到了哪里就说到哪里。他们都是学富五车之人,而且又是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当然就特别的文艺范。
而且邵雍是理学大师,心中只有道德文章,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绝不会去谈及陈师师、赵香香和徐冬冬之类的人物。
三人在交谈的过程中,富弼忽然发现邵雍几次都在皱眉,即刻就问他道:“尧夫,今日你好像有心思?”
邵雍指了指前面花园处:“你们看,那是什么?”
文彦博笑道:“那不是麻雀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邵雍却摇头说道:“麻雀这种鸟,最主要是生长在南方,北方虽有但是却不会像最近这样忽然变得这么多。”
文彦博笑着说道:“这说明今年北方的食物丰富,麻雀都跑到这北方来了。这也不觉得奇怪啊?”
富弼的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即刻就问道:“尧夫,你觉得这些麻雀有问题?”
邵雍点头道:“鸟类的迁移是随着大地之气的变化而变化的,如今这南方的鸟类忽然飞到了北方来,这就说明大地之气在北移。”
文彦博问道:“这又能够说明什么?”
邵雍说道:“一个国家的气运也是会因为这大地之气而发生变化的,如今这大地之气从南方向北移动,这就说明在不久的将来,必定有一位从南方来的人物将主持朝政,国家的气运也就会因此发生很大的变化。”
富弼急忙地问:“那是变好还是变坏呢?几年前,范希文提倡变法,差点将朝廷搞得大乱,幸好官家英明,及时终止了变法之事,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邵雍摇头道:“最近我算了几卦,也试图想得知这大地之气北移之后会有哪些变化,可惜的是每次的卦象都并不明朗,这未来的天下究竟是大治还是大乱,未为可知啊……”
文彦博朝邵雍拱手道:“尧夫,你的博学我一直以来都是十分佩服的,你对易学的精通我也从不怀疑。不过刚才你所说的这件事情我觉得也太过玄妙了吧?几只麻雀而已,岂能与国家兴衰相提并论?”
邵雍微微一笑:“宽夫,易学通彻宇宙,贯透古今,其中的玄妙变化,非你所知也。此事三五年之后你们就可以验证了。”
富弼道:“尧夫,那你的意思是,到时候如果官家真的要任用一位南方之人为相的话,我们是阻止呢还是支持?”
邵雍笑道:“彦国,此乃天意,岂能是你能够制止得了的?初唐之时,太宗听闻有‘唐三代后女主武王’的传言,于是便问李淳风是否应该把姓武的杀光,李淳风回答说不可,那样的话就还会出现另外的灾难,李家的子孙就难保了。李淳风还说,此乃天意,天意是不可以违背的。这其实和我刚才所讲的是同一个道理。”
富弼点头道:“尧夫所言有理。”
文彦博却还是似信非信:“这天理之说,太过玄妙。不过我还是认为这天下之事并不是什么都早已经被上天所注定,如果一个人得知自己今后会成为宰相,难道就什么都不做,慢慢等着就行了?”
邵雍笑道:“当然不是这样的。天意不可违是一回事,个人去努力,顺应天意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正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是也。”
说到这里,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株牡丹花,说道:“你们看,这朵花忽然有花瓣飘落……嗯,我知道了,这一株牡丹在半个时辰之后必定死亡。”
富弼和文彦博半信半疑。
果然,在半个时辰之后,两人忽然就听到一声诧喝,随即就看见一个少年骑马进入到了花园里面,马蹄踏过之处,花木凌乱,而刚才他们所看到的那一株牡丹早已经根断枝折。
少年好不容易制住了坐下的马,过来歉意地道:“在下的马刚才受惊了,请园主责罚就是。”
文彦博顿时惊讶万分:“这不是夏竦大人家的小公子吗?”
少年躬身道:“正是。”
富弼顿时耸然,朝邵雍抱拳道:“尧夫真乃经天纬地之才也。”
文彦博看邵雍的眼神也一下子变了。
数日后,文彦博、富弼再次相约去往邵雍家。
而就在这天,赵昕也收到了柳三变的请柬,他是相约赵昕去汴梁城外郊游的。
请柬中还说了,赵香香、徐冬冬和陈师师将一起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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