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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这样事情的情况下,赵昕明显地感觉到有些手忙脚乱,也许这是未婚男人的通病。
一个新家,一位莫名其妙来到的小妾,还有两个并不曾真正确立关系的女孩子,以及一帮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仆人、丫鬟,而且就在这个时候却偏偏来了这样几位重要的客人。
此外,赵昕对如今自己的这个管家并不熟悉,而且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从来不认识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为了身边的人,这当然让人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是在此时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让这个人先帮自己解决问题了。
所以,他即刻将孙管家叫了过来,吩咐道:“我去太白居请几位大人吃饭,家里的事情就请你妥善安排了。”
其实赵昕的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如果此人没有安排好今天的事情,甚至是出了什么乱子,那就正好将这个人撵走。
很显然,他和这些仆人,以及丫鬟都是皇帝或者皇后安排来的人,如果自己找不到他们的岔子,那是不可以随便辞退他们的。
说完后就去拉着包拯,然后邀请鄂王他们一起去太白居。
展琴在背后大声问:“那我们呢?”
赵昕大笑:“你和琬如都是这里的主人,你们看着办吧。”
出了这个新家之后,包拯对赵昕说道:“你这样管自己的家不行,你才是真正的主人,你得替她们拿主意才是。”
赵昕摇头道:“包大人,我不这样认为,男主外,女主内,作为男人,干嘛要让自己被家里的那些琐事所牵绊?”
包拯怔了一下,大声地道:“此言极有道理!”
欧阳修和司马光也都大为赞同。
赵昕忽然想到了一点,即刻对鄂王说道:“不过当人君的不一样,因为天家无小事。”
此时,司马光顿时就叹息着说了一句:“听了赵馆主之言,我深感惭愧啊,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这样的道理怎么就讲不出来呢?”
赵昕心想,那是当然,我可是比你多了一千年的知识积累。不过他嘴里却谦逊地说道:“君实先生谬赞了,其实你懂得的道理比我要多得多,只不过一时间没有想到罢了。”
他的这句话其实也并不完全都是谦虚与奉承之词,有一点他是知道的,此人在四十岁之后就开始写《资治通鉴》,而且历史上这本书还是宋神宗亲自赐名并评价此书“有鉴于往事,以资于治道”
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未来的那位宋神宗可能不会再出现了,因为如今的鄂王很健康。
很显然,这是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历史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偏差。有时候赵昕也不禁会想到这样的一个问题——未来的鄂王,他会改变大宋的命运吗?
而此时,赵昕在眼前的这几个人面前是不敢过于放肆的,要知道,历史上的包拯、欧阳修和司马光可都是属于政治家类型的人物。
四人很快就到了太白居,这次赵昕又要了这里最好的那个雅间。
大家坐下之后,包拯说道:“这里的菜肴虽然味美,但是却差了好酒啊。”
欧阳修很是诧异的样子:“这里的酒也不错啊?”
赵昕苦笑着说道:“永叔先生,你有所不知,包大人是在戏谑于我呢。这样吧,今天我确实拿不出自己酿造的那种美酒,不过我答应在座的各位,下个月我一定送给你们每人一坛。”
司马光惊讶地问道:“赵馆主还会酿酒?”
鄂王笑道:“他酿制的酒可是非同寻常,我爹爹对赵先生酿制的美酒赞不绝口呢,而且还亲自为赵先生酿制的这种酒赐名、题字,名曰大宋御酒。”
欧阳修和司马光顿时神往,看着赵昕的颜色都在发光。
赵昕笑道:“放心吧各位,我赵昕说话算数,不过今天我们就只能喝这里的酒了。”
此时赵昕的心里非常高兴,要知道,眼前的这几位可都是当今的名人,今后如果有他们替自己当免费宣传员,未来的大宋御酒岂不是会价格暴涨?
包拯忽然地道:“今天我们可是来向你道喜的,怎么说到别处去了?”
赵昕急忙地对大家说道:“今天我们就喝酒,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好不好?各位都是当今我大宋的知名人物,正好大家碰在了一起,其它的事情暂时就放在一边吧。”
包拯和欧阳修以及司马光都去看着鄂王。
赵昕顿时明白了,马上就对鄂王说道:“官家和天圣娘娘的恩德,我赵昕感激不尽。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今天官家让内侍来传旨的时候都说了,此事不宜过于的张扬,所以我们今天也就不要再多说此事了。鄂王殿下,你觉得呢?”
鄂王笑道:“我觉得赵先生的话很有道理。”
赵昕的心里很是感激,忽然见包拯又准备说什么,即刻就去问司马光道:“君实先生,你一直都是在京城里面任职吗?”
司马光摇头道:“我也是今年刚刚才从并州调任京城,任侍讲同知谏院之职。”
赵昕顿时头都大了,这个朝代的官职稀奇古怪,根本就不知道像这样的职务究竟是干什么的。
欧阳修见赵昕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在旁边说道:“枢密院有同知枢密院事,简称同知院,也就是知院的副职,君实如今是官居四品。”
这下赵昕基本上明白了,心想,原来大名鼎鼎的司马光如今的官职也不是很高嘛。
此时,他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在包拯面前调侃司马光的事情来,心里禁不住对眼前的这个人有些歉意。
可是包拯这家伙却偏偏要哪壶不开去提哪壶,他笑着说道:“君实年幼时砸缸救人之事……”
赵昕急忙咳嗽。
包拯瞪了他一眼:“你咳嗽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君实从小就聪慧过人,七岁时闻讲《左氏春秋》,即能了其大旨,而如今,他的文章才华更是天下知名呢。”
司马光急忙起身谦虚地道:“包大人过奖了,圣人有云:学无止境,现在我才发现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都不大懂呢。”
赵昕笑道:“我赞同君实先生的这话。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我们每个人的这一辈子都是在不断学习的过程。”
欧阳修猛地一拍桌子:“除之这句话,真乃微言大义也!”
鄂王看赵昕的眼神顿时变成了崇拜。
赵昕在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急忙岔开了这个话题去问司马光道:“君实先生如今有什么佳作?”
司马光摇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想编撰一本《通志》,因为我发现现存的史书有很多遗漏和错误的地方,然而此事需要大量的史料为基础,工作量非常的浩大,如今我一时间还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入手。”
赵昕心想,此人果然已经在开始《资治通鉴》的准备工作了,想不到自己正逢其时,能够亲眼见证这部史诗般巨著的完成过程。
赵昕说道:“君实先生,以你的才学,是一定能够完成这部巨著的,不过我倒是对你有一个建议。”
司马光急忙地道:“除之先生,请讲。”
赵昕微微地笑着说道:“历史上《通志》类的著作,自《史记》下诸史,如《隋纪》、《唐纪》等,都堪称经典,所以我觉得,如果君实先生真的要编撰《通志》的话,就一定要超越前人。”
司马光苦笑着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难啊。”
随即就见到赵昕依然在微微地笑着,心里顿时领悟,即刻起身深施一礼后道:“除之先生,想必你对此很有高见?请除之先生不吝赐教。”
赵昕急忙地道:“君实先生请坐。赐教不敢,不过我倒是有几点小小的建议。”
包拯在旁边说道:“你这人,为何变得这样啰嗦了?快快讲来我们听听!”
赵昕不去理会他,心想今天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找你麻烦呢……他说:“来,我们边喝酒边说。”
包拯摇头苦笑:“我就知道,你这是故意气我的。”
所有的人都大笑。
第一杯酒后,鄂王说道:“赵先生,你还是继续说刚才的那个话题吧,我们都等着听呢。”
其实这句话司马光和欧阳修早就想讲了,但是却发现赵昕故意在那里卖关子,也就不好急切地去问。
此时,当鄂王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他们就都去看着赵昕,满眼的期盼。
赵昕这才说道:“先说清楚啊,这只是我个人的愚见。我个人以为,如果要想写一本超越前人的通志,一是要在形式和内容上标新立异,以为君亲政,贤明之道为出发点,内容上最好是能够做到删削冗长,举撮机要,专取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使先后有伦,精粗不杂。”
司马光听闻后大喜:“好!”
赵昕继续地道:“唐太宗有言: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而作为通志类的史书,如果能够起到‘有鉴于往事,以资于治道’的作用的话,那就必定能够超越前人,即使君实先生花费毕生的精力去著作此书的话也是非常值得的,因为这样的书必将流传千古,惠及后世。”
欧阳修赞叹道:“妙哉!”
而此时,赵昕却发现司马光竟然变得有些痴呆的模样了,急忙就问:“君实先生,你怎么了?”
司马光霍然清醒,即刻起身,深施一礼后真挚地对赵昕说道:“除之先生,我们一起合写此书吧!”
赵昕顿时被吓了一跳:“不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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