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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昕是没有了喝酒的心情,倒不是真的担心会被徐冬冬、陈师师那什么的。在那样的事情上,只要男人有自制力,女人再妖娆也没有用处。
钱衙内身上的杨梅疮让赵昕感到心惊胆颤......他不敢去想象如果白琬如真的与这个人成婚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离开**后赵昕就匆匆赶回到医馆。现在他才知道在这个时代马匹的重要性......这一阵跑,可是把他给累坏了。
刚刚到医馆大门就迎面碰上了白琬如。很显然,这绝不是偶然,一定是她一直在这里等候。
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等候是想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之一。
当赵昕看到白琬如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就想,男人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就是好,可以三妻四妾不说,而且还很自由......如果去干了什么坏事,老婆肯定很难掌握到情况。
除非是像钱衙内那种天天去那地方的人。
想到钱衙内,再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得让人心痛的女孩子,赵昕心里的想法更坚定了。
“赵大哥,你干什么去了?”面前的她轻声在问。
“这个......呃......今天的天气不错,我出去转了转.....天气真的很不错的。”
“这样啊,担心死我了。你才来到这里不久,我还害怕你找不到回来的路呢。”
“怎么会?白家医馆如此有名......是吧?”
现在赵昕明白了,白郎中替自己保守了秘密。或许,他其实也希望自己能够起了解一些关于钱衙内的情况?
赵昕说:“你早些去睡觉吧,我和你爹有事情要讲。”
白琬如看了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好吧......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
她的担心是发自真心,赵昕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让他很是感动......一定要说服她爹,千万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掉入火坑。
赵昕直接去找到了白郎中:“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两杯。”
白郎中有些诧异:“就在家里喝不行?”
赵昕开玩笑地道:“你挣那么多钱用来干嘛?天天躲在屋子里数着过瘾?”
白郎中也笑:“看你说的,我是不大喜欢去外边......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赵昕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走吧,这件事情很严重。”
汴梁城毕竟是大宋的京都,在这个时候要找到喝酒的地方并不难。两个人坐下后白郎中就急切地问道:“你真的去了那里?见到......柳三变了吗?”
这个人看似内向、老实,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赵昕心里想道。
赵昕说:“我把你叫出来,就想告诉你一句话:你不能让你的女儿去和那位钱公子成婚。”
白郎中朝他瞪眼道:“为什么?”
赵昕沉声地道:“这个人已经染上了杨梅疮。我看到他后背上,还有颈部都有。”
白郎中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别骗我!”
赵昕问他道:“难道最近你一直没有见过他?”
他摇头:“没有......难怪......这可怎么办啊?”
赵昕依然在看着他:“你想说的是,难怪钱老爷催婚这么急,难怪这次他要救你是吧?”
白郎中的脸色一片灰暗:“现在退婚,谈何容易?”
赵昕很是不解:“他的儿子得了那样的病,退婚的理由很充分啊?为何不容易?”
白郎中摇头道:“从来都是男方才可以提出退婚,女方是不可以的。”
赵昕大怒:“这是何道理?女人就不是人了?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去送死?”
白郎中不说话,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一饮而尽。随即又给他自己倒了一碗,又喝下,酒水顺着他花白的胡须朝下流淌。
见他这样,赵昕的心里也开始歉疚起来:“都是我不好。那天我刚刚来到这里,身无分文,也就是想在你面前表现一下,想不到给你惹下了这么大的祸。”
白郎中即刻地道:“赵公子,你别这样说。即使没有那件事情,如果我真的提出要退婚的话,人家一样可以找到把柄把我送到牢里去。”
赵昕说:“难道朝廷的人就可以不讲王法?”
白郎中苦笑着说:“我是郎中,医馆里面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事情.....以前的好几件事情,都是钱老爷帮我给了断的。”
赵昕诧异地道:“医生又不是活命菩萨,难道这样的事情也是把柄?”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在来到这个世界前遇到的那些医闹,顿时叹息:“倒也是,除非是从此以后不再当这个郎中了。哎!”
白郎中又喝下去了一碗酒,说:“我只会给人看病,不然我靠什么吃饭?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无论干哪个行当,只要官府的人存心要找你的麻烦,你能够逃得掉吗?”
赵昕顿时不语。白郎中的话讲得很有道理.....这.天下的乌鸦还真是一般的黑。
白郎中朝他举碗:“不说了,我想想。”
赵昕说:“我也帮你想想。”
结果两个人喝到大醉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
第二天,钱衙内还真的到医馆来了。
这家伙一进门就趾高气扬的,用四十五度角在看着赵昕。白郎中马上离开了正在看的病人,朝他点头哈腰,仿佛他才是当女婿的人似的。
这就是腐朽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最直接的反应啊。赵昕不禁在一旁叹息。
这时候白琬如恰好从里面出来,她一看到钱衙内,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转身就朝里面跑去。
钱衙内今天本来是来找赵昕出气的,头天晚上这个人让他在那三个美人面前太没面子......此时一见白琬如,顿时大喜:“娘子......”
白琬如倒是在里面应答了他:“滚!”
赵昕大笑:“钱公子,这个小娘子脾气如此不好,你娶了她回去的话,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钱公子顿时恼羞成怒:“我正要找你呢,今天你给我说清楚,昨天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赵昕的脸上依然带着笑意,而这样的笑意看在钱衙内的眼里却更加加重了他的敌意。
赵昕当然看到了他眼里闪过了凶光,却不以为意地过去攀着他的肩膀说道:“钱公子,有些事情在这里说不大方便,要不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详谈如何?”
钱衙内平日里跋扈贯了,驴性子成为其主要的性格特征:“我偏不!我们就在这里说。”
赵昕依然在劝他:“钱公子,你身上长了这样的疮,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钱公子又开始用四十五度看人了:“疮?那是被蚊子咬的!”
“咳咳咳!”赵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什么蚊子有这么大的毒性?你看看你手背上的这个地方,都已经溃烂化脓了。还有,你撒尿的时候很痛是吧?刚刚撒完了尿不久又想去茅房是吧?”
钱公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即刻去问白郎中:“岳父大人,你们家的茅房在什么地方?”
刚才,赵昕在说那番话的时候白郎中就一直在盯着钱公子看,脸色早已经变了。他说:“我,我们家没有茅房......”
赵昕将嘴巴凑到钱公子的耳边,低声地对他说道:“钱公子,你的这种病没办法医治了,现在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该吃吃、该喝喝......明白了吧?”
钱公子的脸色大变,一怔之后顿时大怒:“姓赵的,你敢耍我?”
赵昕的脸上还是那种让钱衙内感到厌恶的微笑:“我不耍你,我没兴趣,也不敢。是你自己去妓/院玩小姐搞出来的事情。这叫报应,明白吗?钱公子,快回去吧,让家里多做点好吃的,每天换几套新衣服,该享受的就尽快去享受吧,投胎到下辈子后再也别去和小姐睡觉了......呃,喝喝酒,吟吟诗什么的倒是可以,要学会高雅,别耍**......”
他像唐僧似的在那里滔滔不绝,声音低沉,满含慈悲。钱衙内早已经心惊胆颤,魂不附体,一下子就挣脱了赵昕放在他肩上的手,跌跌撞撞地就跑了出去。
到了医馆外边后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姓赵的,我还会再来的!”
赵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白琬如的厄运到此应该结束了。
白郎中去到赵昕面前,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赵公子,我和小女多谢你的大恩大德......”
赵昕急忙地道:“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是。我一个人孤身到此,身无分文,是你们收留了我。而且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白大叔......今后我就这样叫你,好吗?你也别再叫我什么赵公子,就叫我小赵吧。”
白郎中目瞪口呆:“小赵?”
赵昕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咳咳!这个......那就叫我的名字吧。可以吗?”
白郎中笑了:“我觉得叫小赵不错,听起来像是一家人。”
这下轮到赵昕目瞪口呆了:一家人会这样叫?
不过,现在他们都高兴了,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
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钱公子竟然又来了,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是他爹,开封府尹亲自带着人用木板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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