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达林很不满地看了章启月一眼,不过他并没有当场作。他见朱润被这份dna报告弄得愣住了,连忙趁机说道:“二十几年前,那时我还是一名教师,被分配到了小潭镇的一间中学当数学老师。在那里我认识了柳悦,她当时是那个学校的一名英语实习老师,我们两个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嗯哼!”章启月在旁边冷哼了一声。
“咳咳!”刘达林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总之,具体过程就不说了。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没能在一起,我回到了燕京,而她则留在了当地。临走之前她跟我说她怀孕了,但是我有不得不走的原因,所以就给她留了一笔钱,让她打掉……。”说到这里刘达林的话嘎然而止,脸色也变得极度难看。
章启月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她看向刘达林地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
“啧啧!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当年想让他妈把他打掉,”张依依很佩服的对着刘达林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真行,你有种!你真是来求人家原谅的么?我怎么觉得你这是特意来拉仇恨的。朱润,要不要老娘一起帮你揍这混蛋,我现在看他很不顺眼。”
“别!润你不要生气,”刘达林硬着头皮说道,“那些毕竟是过去的事了。这样,只要你肯原谅我,就是真要打我一顿也行,我绝不还手。”
朱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噙出一丝冷笑道:“刘达林先生,你的故事编的可不怎么样,剧情简直糟透了。我说过了,我根本不认识柳悦这个人,但你现在一直在说这个人是我的母亲。我不知道你到底哪来的勇气编这样的谎话,而且还伪造了这样一份dna检测报告。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话和这份检测报告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绝对没说谎!”刘达林说道,“你的母亲是肯定是柳悦,不可能是别人。”
“那么你告诉我,”朱润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既然柳悦是我的亲生母亲,那么我现在的母亲王红梅又是我的什么人?”
“我不知道,”刘达林说道,“或者她就是柳悦,只是改了名字。”
“不可能,”朱润摇了摇头,“你说的柳悦是个英语教师,但是我的母亲根本不懂英文,有时候看华夏文都很吃力,和你说的那个人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
“那再或者是她收养了你,”刘达林快的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柳悦生下来后,就把你遗弃了,然后他们收养……”刘达林说到这里又卡住了,脸上显得极度地尴尬。。
“呃!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张依依用手捂住脸,对着刘达林嗤笑道,“你果然不是来求情的,你就是来拉仇恨的!鉴定完毕!你当年要他母亲把他打掉,她母亲生下他后又马上把他遗弃,这个身世都可以写一部悲剧了。话说,你是生怕朱润不因为你们当年的事而去迁怒刘仕骏,所以才故意提醒他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达林苦笑,“我说的这个只是最大的可能,毕竟当年如果柳悦生下孩子的话,在当时那种年代是很难独立抚养孩子的,所以将孩子送人是最有可能的。”
“你说的这种可能也不存在,”朱润摇摇头,“我是双胞胎,就出生在小潭镇的镇的卫生院里,这件事整个小潭镇的人都知道。因为我妈妈王红梅当时难产,差一点送命,请了一个老中医才救了过来。小潭镇那种地方封闭的很,很多事情都能津津乐道很多年,这件事我我常常听邻居家的阿婆经常唠叨,所以我也知道。”
“那不可能啊?”刘达林疑惑的道,“难道这份dna报告是假的。”他把目光投向了妻子章启月。
“哼!我可没空去造假,”章启月冷笑道,“要不是得到了这份检测报告,你以为你儿子还会有兴趣去对付这个野……他。”章启月说到这里差点立刻给自己两个耳光。
“你们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张依依看着她就像看神人,“你居然也开始给儿子拉仇恨了。你这是告诉朱润,你儿子是为争家产而去陷害他的么?你是生怕人家对他恨得不够么,算了,我真是无力吐槽了。”
“你闭嘴!”章启月恼羞成怒,“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少给我胡说八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哼!怕你啊,老太婆,”张依依鄙视道,“怪不得刘仕骏那么傻呢,原来原因在这里啊!我才听你们说了这么点话,瞬间就感觉智商被拉低了不少。算了,朱润,我们还是走吧,我看你不大可能是这老头的儿子,虽然你也不大聪明,但还没蠢到他们那种境界。”
朱润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她,这妹子也真够腹黑的。就因为前面刘仕骏的妈妈说了她一句“有人生没人养”,结果这丫头就没事就在一旁煽风点火。
“润!”刘达林急了,说道,“我知道,我说的话你可能无法接受。但是事情既然说开了,我也不想掩饰,我现在只想弄清楚真相,我想你也不想一辈子带着这个疑问吧。”
朱润仔细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你想怎么找出真相?”虽然他认定了李大林在胡说八道,但是这件事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不解决总归是心里的一个疙瘩。
“找朱得铭!你的养父。”刘达林很干脆的说道:“当年他也是你妈妈……,哦,是柳悦的追求者。只要问他,事情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是我的养父,”朱润不悦的说道,“他就是我爸爸。”
“好!我不说,”刘达林陪笑道,“你把他电话给我,我亲自问他。”
“谁要你问,”朱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出了。”
朱润刚要拨电话,突然犹豫了一下,然后他看了看刘达林那跟他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心里立刻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朱润,我们还是走吧,”张依依担心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管他们了,他们都是为了救刘仕骏才胡说八道的,信了他们你才是傻了呢。”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朱润咬咬牙,拨通了朱得铭的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键。
“喂!”朱得铭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是哪位啊?”
“爸!是我,”朱润脸一黑,“你手机上没有存我的电话么?”
“哟!是朱润先生啊,”朱得铭酸溜溜的说道,“真是难得啊,居然百忙之中还记得打电话过来。这得有一个月了吧,嗯,接到这个电话我还真是深感荣幸啊。”
“爸!你就和我别开玩笑了,”朱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个月确实有事才没打电话,我想问你个正事,”
“正事!”朱得铭说道,“好吧!是什么正事啊?咦?难道你要带女朋女回家?不会是会怀孕了吧!嗯,干的好!现在找个女朋友不容易,早点搞定正好。儿子,我支持你。”
“呃!爸,你可真能想,”朱润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他笑道,“我只想问一下……”
“说吧!什么事?”
“爸!”朱润叫了一声,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瞬间!电话对面沉默了,朱得铭久久没有回答。
朱润的心也在这久久地沉默中沉了下去,越沉越低。
正在朱润忍不住鼓起勇气想再问的时候,突然一个公鸭嗓子在电话里叫了起来:“哥!你当然不是亲生的,你和姐都是冲话费送的,只有我是亲生的。”
朱润立时满头黑线,这熊孩子就是他的弟弟朱润达,小时候差点被他扔井里那位。
“对!你就是冲话费送的,”朱得铭干巴巴地说道,“你不知道,当时话费多贵啊,那时都用大哥大。嗯,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事情了?”
这句反问一出,朱润只觉得浑身冰凉,因为这句话几乎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如果朱润真是亲生的,朱得铭根本不会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的。
“没有!我能听到什么事?”朱润强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想问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的,燕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没打个电话给我,你不怕你儿子完蛋啊。”
朱得铭听到这话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笑着问道,“燕京出了什么事么?我不知道啊。小潭镇这个月挺奇怪的,一到要播报新闻了电视信号就断了。镇里已经检修过很多次了,就是找不出毛病来。怎么啦,燕京出事啦。”
朱润恍然,这是客服妹子做的。上次他让客服妹子屏蔽他的消息,不让消息传回家乡。没想到客服妹子还在做,不但网络拦截了,连电视台都黑掉了
“没事!没事!”朱润干笑着说道,“一点小事。那啥,就这样,爸!我挂了啊。过两天我回家看你啊,就这样。”说完不等朱得铭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哈哈!”朱润仰天一笑,对着刘达林说道,“听到没有,我是冲话费送的,和你没关系。嗯,再见!不,不用再见了,依依我们走!”说完转身就走。
“你应该问一下柳悦的,”刘达林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毕竟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闭嘴!”朱润转过身来咆哮道,“我还用不着你怎么教我做事?”
说着他气急败坏地重新拿出手机,随意的拨了一个号,说道:“小山,你帮我查一下,小潭镇是不是曾经有个女的叫柳悦,现在这个人在哪里?”
客服妹子知道这个话是对她说的,于是立刻用手机的扬声器说道:“是!我马上去查。”
所有人都沉默了,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客服妹子让他们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
“查到了,”客服妹子的话终于传来,“当年的户籍资料有一部分是手工保留的,所以我通过小潭镇的工作人员,让他帮忙去查了一下。整个小潭镇叫柳悦的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今年九十多,一个还不足三个月大,最后一个柳悦是个中学教师……死于199o年,五月13号,死因是产后大出血。”
“吧嗒”朱润的手机掉在地上,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浑身没了力气。
“朱润你没事吧,”张依依连忙去拉他“你可别吓我!”
“五月十三号!”朱润茫然地看着她,“那天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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