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
李奇赶紧行礼,暗道,这或许就是那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你总算做对了一次。
这一连串的变故实在是太突然了,等到郭药师反应过来,一切都晚了,他岂会甘心,燕山府山高皇帝远,在那里他就是皇帝,京城虽然繁华,但却也是龙潭虎穴,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开口道:“皇上---。”
蔡攸面色一紧,忙道:“郭将军,还不快谢恩。”
郭药师登时醒悟过来,不禁冷汗涔涔,要是他方才说出心中所想,难免不会让宋徽宗心生猜疑,到那时就真的完了。忙行礼道:“微臣叩谢皇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王黼由于一时看不懂李奇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故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小样!给我当小弟,看我不玩死你,哈哈!李奇嘴角连续抽搐了几下,险些笑了出来。
宋徽宗隐蔽的瞪了李奇一眼,随即道:“免礼。诸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没事就退朝吧。”
从大殿退出来,无人敢与李奇走在一块,这也给高俅提供了便利,他快步走到李奇身旁道:“小子,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谁让你推荐郭将军来三衙?”
汗!差点把俅哥给忘了,该怎么跟他解释呢?李奇眼眸一转,笑道:“太尉,你真是太厉害,一眼就瞧出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只是我不好暴露那人的身份。”
高俅眉头一抬,随即道:“难道是?”
李奇点点头。
高俅轻咳一声道:“难怪你有恃无恐,我就说嘛,你小子怎会轻易将步帅一职让给别人,原来是受人所托呀。”
李奇叹道:“太尉,其实我今早就想告诉你,但是---,唉。真是对不起。”
高俅脸色一变,呵呵道:“无妨,无妨,你做得对,做得对,我方才也是好奇,绝无责怪你之意。”
总算蒙混过关了。李奇笑道:“多谢太尉谅解。”
高俅摆摆手。又道:“可是那增田税你怎么办?此可绝非小事,王相明摆着是挖个坑让你跳。”
李奇叹道:“这下官也明白,不过我暂时也没有主意,只能先拖着了。”
高俅轻叹一声,道:“此事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能靠自己了。”
“这我知道。”
这时。一个小太监突然走了过来,向二人行了一礼,又朝着李奇道:“大人,皇上宣你立刻去景福殿。”
高俅左右望了望,小声道:“你自求多福吧。”
李奇委屈道:“太尉,要不咱们一起去,有你在。我也好有个依靠。”
高俅岂会上当,一挥袖袍,道:“皇上又没让我去,我去作甚,你去吧,我先走了。”他说着就大步朝着宫外走去。
日。太不讲义气了。李奇叹了口气,跟着那小太监去到了景福殿,待通报后。他才进到大殿里面,此时里面就宋徽宗和蔡攸在,连个下人都没有。
很显然,宋徽宗也不想将这事大肆宣扬,要是让人知道他与两个重臣谈论一个歌妓的归属问题,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去。
李奇走上前,瞥了眼蔡攸。见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耳光。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宋徽宗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李奇,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奇故作惶恐道:“微臣一直都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啊。”
“大胆李奇,事到如今,你还敢在皇上面前颠倒是非。昨夜你屡屡犯上,目无尊卑,还想放狗咬我,你敢说没有此事?”蔡攸怒指着李奇道。
李奇手一摊道:“英国公,你还真会颠倒黑白呀,好像是英国公你先骂我,我才骂你的,也是你先叫下人上前拿我,我才逼不得已反击的,话说回来,你我同是朝廷命官,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拿我这个皇上钦封的正三品?我倒想问你,你还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
蔡攸怒睁双眼,道:“你竟敢说我凭什么拿你?我奉旨行事,你却从中阻扰,这已经是死罪。”
“奉旨?”李奇一笑,道:“我记得当时我还说了,让你拿圣旨出来,你又说没有,皇上如今政务繁忙,岂会有空管这等无聊之事,我就纳闷了,难道说英国公你的家事也得让皇上帮你处理,那皇上也真是太累了。”
蔡攸有些抓狂了,一脸委屈的朝着宋徽宗道:“皇上,这你都亲眼瞧见了,微臣方才句句属实啊,李奇目无圣上,请求皇上严惩这厮,以儆效尤。”
宋徽宗听得老脸一红,这事情的确有些难以启齿,关键是以前由于李师师的枕边风,他就曾威慑过那些对封宜奴图谋不轨的人,不然封宜奴岂能完好至今,而昨夜蔡攸趁机要赏,他一时高兴就松口了,以至于闹到如今这般田地,其实他哪里想管这些事呀。轻咳一声,道:“李奇,此等小事,哪还用朕的圣旨,但是朕的确说过这话,你当时不信,也情有可原,朕就不予追究了,你把人交出来就行了。”他现在只想尽快解决这档子烂事。
蔡攸一听,暗自惊讶,他还是错误的估计了李奇在宋徽宗心目中的地位了。
看来这奸臣并未告诉皇上,封宜奴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狗日的还真是狡猾啊。李奇“惊讶”道:“皇上,英国公当时说的都是真的呀?”
宋徽宗点点头。
李奇沉默不语。
宋徽宗一挑龙眉,道:“怎地?你难道还想违抗朕的命令?”
李奇一脸委屈,几欲落泪,道:“皇上,微臣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微臣请求皇上赐微臣告老回乡,微臣无颜再待在皇上身边了。”
蔡攸大悦,忙道:“皇上,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徽宗给瞪回去了,好不尴尬。
宋徽宗突然一拍桌子,喝道:“胡闹。你才多大年纪,就想要告老还乡,此事免谈,无论什么理由,你若再说。朕定不饶你。”
开玩笑,如今李奇肩担重任,他要走了,那这几个烂摊子谁来管。
李奇抽了几下鼻子,道:“皇上,实不相瞒。微臣其实很小就仰慕皇上,但是这并非因为皇上是皇上,而是因为皇上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帝王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更重要的是。皇上重情重义,乃天下男人的榜样,微臣也是一直是以皇上为榜样,假如微臣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得拱手让人,那微臣还有何面目留在皇上身边,相信皇上也不希望身边有恁地薄情寡义的臣子。”
宋徽宗听得有些飘飘然了,得意了笑了笑。突然又皱眉问道:“对了,朕好像听你说你要将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谁这么大的胆子?”
“微臣不敢说。”
“朕替你做主,还有甚不敢说的。”
糟糕!蔡攸慌了,正欲开口,李奇抢先道:“那微臣就照实说了,那人就是英国公。”
这小子真是好生狡猾。蔡攸肺都气炸了。
宋徽宗一愣。登时恍然大悟,道:“难道---难道封宜奴已经是你的女人呢?”
李奇点头道:“事到如今,微臣也不敢相瞒了,很早以前。微臣与封娘子就一见钟情,但过程却是非曲折,可谓是费劲千辛万苦,才能走在一起的,没想到如今却要面临劳燕分飞的惨境,微臣愿不惜一切代价,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蔡攸气急道:“你---你胡说,封娘子如今都尚未婚嫁,怎地就成你的女人了。”
李奇道:“此事师师姑娘也可以作证。”
宋徽宗哦了一声,心里对此是深信不疑,道:“那为何朕没有听你说起过?”
李奇又是一声哀叹,道:“那都是因为宜奴她心地太善良了,她怕影响我的仕途,才一直不肯公开,我对不起她呀。”说着他还擦了擦眼角,演技十分逼真动人。
宋徽宗这下可就犯难了,他前面答应了蔡攸,将封宜奴赏赐给他,但是他刚才又答应了李奇,要为他做主,不管怎么办,都要面临失言的窘境。
蔡攸见局势不妙,开始耍无赖了,跪倒在地,哭喊道:“皇上,你是知道的,微臣对封娘子痴心已久,只求能与她共度余生,微臣也不要什么赏赐,只求皇上能将封娘子赐予微臣。”
哇靠!你娘的好歹超一品级别的,这种话你都能恁地直白的说出来,真是怪事代代有,宋朝特别多。李奇都有些傻了,擦了一把冷汗,但一想到这厮连皇上的女人都敢公然索要,一切都释然了,暗道,比演技,我会怕你?哭喊一声,道:“皇上,微臣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无颜苟活于世上,还请皇上赐微臣一死。”
喊的那叫一个凄惨呀!
你不就是不要赏赐么,老子连命都不要了,谁比谁狠呀。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宋徽宗望着两人,人都懵了,他自己都觉得这太荒唐了。
蔡攸今日算是碰到对手了,泪奔道:“皇---。”
但是他刚喊了一个字,就听得李奇嚷道:“皇上,微臣生无可恋,请赐微臣一死。”
蔡攸被李奇喊的都快哭了。
宋徽宗心中是好气又好笑,挥挥手道:“够了。你们好歹都是朕的爱卿,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蔡爱卿,你快快起来。”
“是。”
蔡攸站起身来,恼怒的瞪了李奇一眼。
宋徽宗扫视二人一眼,心里越想越窝火,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吗,太荒唐了,好呀,既然你们两个联合起来来为难朕,朕焉能饶你们。愠色道:“你们这是在逼朕呀。”
“微臣不敢。”
二人同时说道。
宋徽宗怒哼道:“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为了一个女人都闹到朕的皇宫里面来了,亏你们还还好意思在这嚷嚷,真是岂有此理,朕若不严罚你们两人,天威何在。朕就罚---罚---哦,罚你们明日清早,给朕把东华门外的操场清扫干净了。”
靠!扫大街?李奇和蔡攸都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倒还别说,这事和这惩罚还真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呀,都是那么的不可理解。
蔡攸忙道:“皇上,这---微臣好歹也是---。”
宋徽宗不等他说完就道:“是什么?你也知道你是一品大员,那你还为了一个歌妓要死要活的,既然你们都不在乎朕赐予你们的荣耀,那朕还替你们珍惜甚么。此事就这么定了,至于那事,朕也不不管了,封娘子爱跟谁就跟谁,但是你们谁也不准强迫她。”
这最后一句话,还是暗示了他站在了李奇这边。
蔡攸见龙颜大怒,知道铁定没戏了,低头道:“微臣遵命。”
李奇也赶紧行了一礼。
宋徽宗哼了一声,道:“你们退下吧。记住,明日朕会亲自监督,你们自备扫帚”
日。你丫玩真的呀!李奇一脸郁闷的望着宋徽宗。其实他还好,至少封宜奴没有被人夺走。可是蔡攸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的脸都绿了。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待二人刚一出门,宋徽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了,总算出了口恶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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