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终与魅音再相见【六千】

  诚然,实验效果,真不错。

  “臭婆娘你少狂妄!你以为你杀几个小小的七煞就很厉害了?”被胭脂雪极度嚣张的态度气的不轻的聂云衣不怒反笑,拍了拍手掌,“柳生君,这个臭婆娘敢如此对待您柳生一门的爱徒,要如何回报,全凭柳生君了。”

  本来他以为就算胭脂雪变聪明了,不过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七煞中的随便一个,就能将她除之而后快,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还如此的深藏不露,他只能唤出,他的贴身暗卫了。

  “杀。”随着这简简单单,满含杀气的苍老声音一落,一个年过半百,头发略显花白,一身黑白条纹花纹和服的老者,踏着一双紫檀木做的木屐,无声从聂云衣倚靠的那棵桃树落下,一双浑浊阴沉的老目,直直凝向胭脂雪檎。

  “柳生沧溟。”胭脂雪眉尖一蹙,与老者对望的眼,攸的转深魍。

  柳生门,六国七大门派之一,虽排在最末,却也能与最毒玄冥宫齐名的门派,主暗杀,而柳生沧溟,则是柳生门三大高手之一的副督使,江湖排名十一的高手。

  江湖戏称,沧鬼。

  只因柳生沧溟一手剑术暗器使得出神入化,而他要杀的人,无一生还,都成了孤魂野鬼。

  这样的高手,七煞绝对是望尘莫及云泥之别,而她,也胜算微小。

  这个聂云衣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柳生门的七煞,乃至柳生沧溟这样的高手做其护卫!

  刚才她听他自称本王,莫非……

  “女娃娃,你是自戕谢罪,还是,让老夫帮帮你。”吧嗒一声,柳生沧溟按在腰间佩刀的手,已经用拇指挑起了剑柄,微露剑柄下剑刃半点,寒铁铸就的黝黑刀身,泛着喋血的森寒。

  “我胭脂雪,还没有窝囊到这个地步,不过……,”胭脂雪冷笑,眉眼笑弯,“素来听闻你们东瀛人有条不成文的君子规矩,如果比武输了,都要剖腹自戕,本王妃看在您年纪大了的份上,就先给您这个机会,免得呆会输在本王妃这样的晚辈手里,丢了性命是小,丢了您和柳生门的威名,可是大呢。”

  “哼!好猖狂的小女娃,年纪轻轻如此妄自尊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师傅,才教出了你这样的徒弟!”柳生沧溟老脸一沉,手背上的青筋蹦的老高,咻地一声,左右手同时将左右腰上的一双尖刀拔出,全身摆出气势汹汹的搏斗架势,“今天,老夫就让你尝尝,狂妄自大的后果!”

  泱泱六国,上至朝廷皇室,下至江湖黎民,只要听到他柳生沧溟四个字的人,哪个不是脸色骤变,闻风丧胆。

  就算是比他武艺再高的高手,哪个不会给他几分薄面,何曾被这样的羞辱过,何况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呵呵,既然老前辈一定要给本王妃让您颜面无存的机会,本王妃自然却之不恭,不过……。”十指一扣绕在指上的冰蚕丝,随即一扯,在胭脂雪唇角勾起的同时,当银针扯出时,那被银针穿透手脚不能动弹的三个七煞忍者的手脚瞬间爆裂,在三个忍者又一番迭起的惨叫声中,胭脂雪笑的面纱外的眉眼弯弯,“看在老前辈您年事已高的份上,本王妃就让您三招。”

  当看到自己的爱徒手脚爆裂的只剩下了森森白骨,已经成了比死还要残酷百倍的废人,又听她居然大放厥词要让自己三招,柳生沧溟顿时气的眼睛血红,“啊!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双手持刀,身形快如影子般朝胭脂雪扑去。

  没想胭脂雪就那么站在那,真的一动也不动。

  “这个女人居然用激将法,到底是真的不怕死,还是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观战的聂云衣虽然嘴上对胭脂雪不断贬低,可实际却并没有表面那么轻敌,甚至还产生了忧虑。

  这个燕王妃,实在是让他,太过猜不透了。

  眼见柳生沧溟的双刀就要扎进自己的身体,胭脂雪眉角一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小手悄悄去拉扯身上千针软甲的机关。

  她是答应不出招,可没答应,不出阴.招。

  “爷,王妃虽然会的上乘武功很多,功力算是深厚,可要比起已经习武五十多年的柳生沧溟,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怎么可能会是对手?”刚从二皇子府空手而归的,正与燕楚一同藏进了一株暗处的梨树上的花想容,无语的看向侧靠在树干上完全是一副看戏姿态的自家王爷,“我说爷,您确定就这么干看着?”

  “知不知道你今天之所以跟不上这个女人,就是因为你啊,实在是太小看她了。”青铜鬼面下,燕楚绯唇邪挑一角,没有毒火汹涌的一双墨眸,望着那从容应对毫无所俱的人儿,眸色竟比夜色更深暗三分,如窥视猎.物的豹。

  如果不是小看,他何以三番两次在她手上吃亏?

  不过,这个女人刚才对那个小白脸戏子的无视反应,他倒是很满意,虽然嘴巴不干净了点,不过没关系,那张小嘴清理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想到这里,燕楚眸色更暗了几分,舌尖情不自禁的舔过自己的薄唇,令绯红的唇色更加的诱人了。

  恰好将自家王爷这副‘饥饿’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花想容不由虎躯一震,额头渗出一颗豆大的冷汗。

  话说这都什么情形了,他家王爷居然还有心思想到那方面去,实在是……够无耻!

  这边,胭脂雪正要动手使阴招,可突然,一曲不知从何而来的悠扬小调响起,令胭脂雪一愣,手上动作自然而然的一顿。

  也就是这么一顿,让柳生沧溟的尖刀毫无意外的就要刺进她的心脏。

  锵的一声金属剧烈的碰撞声响起,一柄横空而来的玉骨缎面折扇忽的击飞了柳生沧溟的双刀,折扇携着的强劲内力还将柳生沧溟整个人击的倒飞了出去数丈。

  “女人,你在搞什么,找死?!”身形骤闪到了胭脂雪面前的燕楚,狠狠拽住了胭脂雪的胳膊摇晃,双目几乎喷火。

  不是说她最惜命了,不是为了小命贞.操什么的都可以不在乎?那刚刚那该死的明显失误是什么?

  她知不知道,他要是刚才的视线移开了一点,哪怕就多眨了一下眼睛,她现在就已经死在了柳生沧溟的刀下了!!

  在燕楚那双愤怒的幽深墨眸中怔了一下,胭脂雪这才从眼前那张熟悉憎恶到了骨子里的青铜鬼面上清醒了过来,冷冷甩开燕楚拽痛了自己胳膊的大手,“别以为你刚才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快放开!”

  还窝在梨树上的花想容咬着小手绢,无声的流泪抗议,“我说爷,拜托您要扔就扔自己的兵器,干嘛扔我的啊……我的锦绣扇可是很金贵啊喂……。”

  “闭嘴!”燕楚低喝一声,便拽着胭脂雪使劲挣脱的手强拉着就往王府的后门怒气冲冲的走去。

  胭脂雪正要反驳,一声熟悉的声音,一缥熟悉的青色身影,令她的唇舌僵硬发不出了声音,令她的视线全都被吸了过去。

  “如果可以,还请兄台高抬贵手,将燕王妃让给我。”一声略带沙哑的清越悠扬声音响起,比刚才那一曲小调还要动听悦耳数倍,争若天籁。

  所有人都被这声天籁般的声音吸引,循声望去。

  只见,此刻半空中,正有全身充斥着的幽蓝火焰的美丽大鸟背上,懒懒斜躺着一人,这人狸目如丝,碧眸妖瞳,银发在夜风中轻舞,流光攒动,一袭半敞青衣一同翩然在夜风里,半.裸的胸.膛,全.裸的双足,足上所戴的一串银铃玎玲作响,如敲响的妖靡之音。

  妖物。

  这是所有人看到这个妖娆男子,脑中所想的第一个念头,眼中所反应的第一个眼神。

  除了,胭脂雪。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一旦救下了燕煜,势必会被这个男人给找上,再也逃不掉,躲不开……蓝眸寸寸紧缩,眸底满是惧意,前所未有的,恐惧。

  拽紧的冰凉小手不断的颤栗,让感觉到了的燕楚不由诧异的看向了冰凉小手的主人。

  得见胭脂雪眼中从未显现过的惧怕,燕楚既惊又奇,转头再看那幽蓝火焰鸟上的妖娆男子的视线,变得不善,“我的女人,岂容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嚣张狂妄的以一声冷笑结尾,便旁若无人的将胭脂雪径直往王府的后门里拖去。

  什么叫他的女人……胭脂雪面色不善,但也没有拒绝的跟上了燕楚的脚步。

  如果可以不用面对那个男人,偏有人出头管这个闲事,她又何乐不为。

  “迦楼罗啊,你可听到了。”妖娆男子偏头对自己身下的火鸟坐骑轻笑反问了一声。

  那火鸟似乎能听懂男子的语言,愤愤仰头怪叫了一声,全身的火焰更加高涨,在低下鸟头时,尖长的赤红鸟嘴一张,一道幽蓝火舌从它嘴中飙射而出,在夜空划下一道幽寒瑰艳的弧线,火头直指燕楚。

  旁观的聂云衣与柳生沧溟相顾失色,异口同声的惊呼,“迦楼罗鸟!”

  火舌来的飞快,燕楚的速度也不慢,在火头即将冲撞到自己与胭脂雪时,长臂一揽,将胭脂雪即刻卷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后足下一点,身形一动,已抱着胭脂雪闪到了几丈开外。

  “迦楼罗鸟,音杀宫四大圣兽之首。”将胭脂雪紧箍在怀,大氅掩住胭脂雪脸面,燕楚墨眸阴寒的凝向半空的火鸟背上的妖娆男子,“你是音杀宫宫主,魅音。”

  音杀宫弟子都是以无形的音律杀人,控人控兽,但能习此武学之人出众者少之又少,而能与鸟兽对话,能以音控制四大圣兽的,绝对仅此音杀宫宫主,魅音一人。

  当然,他不知道怀里的女人算不算是个例外,府里那只还在呼呼大睡的长毛畜.生,是否真的是音杀宫的四大圣兽之一的那只六尾银狐。

  “如果阁下允许,那本座便就以音杀宫宫主的身份,请求阁下,将这位燕王妃交给本座,何如?”魅音依旧笑的百花尽失颜色。

  “音杀宫宫主不是音律造诣的巅峰者么?”冷笑一声,燕楚将怀里的胭脂雪搂的越发紧了几分,语气的霸道狂妄不减丝毫,“怎么,是不是长期和那些小畜生呆久了,连人话都听不懂了。”

  潜台词,是不是他魅音与那些畜.生为伍久了,也要被同化成那些畜.生了。

  闻言的胭脂雪,不禁嘴角抽搐,这个鬼面家伙毒舌功夫还真是与日俱增,现在都已经到了骂人不带脏字的地步了。

  不过她倒是挺佩服这厮的,虽然音杀宫并没有在江湖高手与门派榜上提名,但那也只是因为音杀宫久居沙漠比较世外,不怎么混迹江湖,可只有名望高的,和混迹江湖多年的门派和高手都知道,与音杀宫作对的后果,绝对比下地狱好不到哪里去。

  惹上音杀宫的,要不是门派从此绝迹,要不就是全家全族尸骨无存。

  没有活人的口口相传,音杀宫的名气自然攀升不起来。

  不过,以她上次与这鬼面家伙的交谈,他分明对音杀宫多少有些了解,既然了解,却居然还敢这些嚣张的公然作对。

  不管他有没有那个斤两,她都对他多少有些佩服了。

  “怎么,对爷敬佩的五体投地了?”燕楚突然微微低下头,绯唇凑到了胭脂雪耳畔,勾起一抹邪气的弯度,语气似情.人间的呢喃,“别仰慕爷,爷只是个传说。”

  “……。”胭脂雪突然很想一刀捅死这个家伙。

  “既然阁下如此‘看得起’本座,”妖冶的视线扫过亲昵的二人,魅音笑的狸目眯起,“本座,便成全阁下。”

  话落,便懒懒伸出了宽袖中的纤纤素指,看似十分随意的拨动了适才所有人都未注意到的,就在他怀里横搁的一尾古琴琴弦。

  “遭了,是三千鸦杀!”一听那熟悉的玎玲弦音,胭脂雪连忙从燕楚怀里直起身,蓝眸惊惧的看向魅音那片头顶突然被乌云挡去了星光的夜空,“快走!”

  也不管之前与这鬼面男子有多少的恩怨,拉起他的手便直往王府更远的地方奔走。

  内心满满的只充斥着一个念头——她不能将这可怕的鬼鸦带到燕王府,绝不能!

  燕楚不解,但见胭脂雪如此惊惧,也没有反抗,边随上她的脚程边问,“这三千鸦杀,莫非就是那些大门豪族,一夕之间悄无声息全成累累白骨的原因?”

  他见过与音杀宫作对后的那些大门大派之后的死状,却并没有有幸见过其中的过程。

  这个男人还真是知道的不少!胭脂雪目不斜视的颔首,“不错。”

  “当真如此厉害?”燕楚倒是并无半点害怕,反倒有些跃跃欲试,眸光充满挑衅。

  “成百上千的食人鬼鸦,一旦盯上猎.物,便如附骨之蛆,不死不休。”不止一次见过那惨烈景象的胭脂雪,每每提及这最不愿想起的画面,都会难以抑制的不寒而栗。

  所以说,从小在她的眼里,魅音从来都不是妖,而是魔鬼。

  胭脂雪说的言简意赅,但每字每句里的害怕和颤栗,让燕楚明白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她的胆子有多大,有多天不怕地不怕,他更是清楚。

  到底,她和这个魅音有着怎样的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她既知道音杀宫的危险,居然还要在今天音杀宫刺杀太子一事上,义无反顾的救了太子,哼,当真只是现在的太子还不能死这么简单?

  想到这,燕楚眼中有丝火光窜过,大手不由反握住了胭脂雪的小手,一点点的收紧。

  果然,如胭脂雪所言,魅音头顶确实聚集起了一群数之不尽的血眼乌鸦,这些乌鸦长得个头非常大,在呱噪张嘴叫时,那见嘴里竟然还有一排排细细密密的尖牙!

  “呵……这就是鬼鸦啊,本王今天还是好眼福。”震惊褪却,聂云衣这会子反倒是饶有兴味的仰首观赏起了成群去追赶胭脂雪与燕楚的鬼鸦来。

  “哼,看来这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是死定了!”作为泱泱六国江湖中,几近高手排行榜前十的柳生沧溟,自然有幸听说过音杀宫寥寥无几的事迹。

  “只可惜,这放肆的臭女人,不是死在本王的手里。”聂云衣一脸惋惜的耸了耸肩,斜睨一眼捂着胸口回到自己身边的柳生沧溟,面色严肃,“伤的如何?那鬼面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一柄携带他内力的扇子就能击飞了您的武器,还震飞了您,可真是不简单呢……。”

  提及此事,柳生苍冥老脸一青,表情既愧疚又懊恼,“属下……属下不知。”

  “你竟然都不知……。”媚眼一眯,聂云衣望向胭脂雪与燕楚只剩下了丁点大的背影,视线充满了探究,桃色的唇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马上就要给胭脂雪那个臭女人陪葬了,不是么。”

  说到这,再度看向也已经乘着迦楼罗鸟离去的魅音,眸光深邃而贪婪。

  很荣幸,他聂云衣曾经远远见过那惨无人道的一幕,亲眼看到曾经笑傲武林的天下第一庄里的无数高手,都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堆白骨,形同炼狱。

  好可惜,魅音这个人太危险,太深不可测,不然,若能收为己用,在战场上不知能省下多少兵马,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

  梨树上的花想容不断抹汗,话说他们家王爷是不是刚才吃错药了,居然也会逃,会逃诶!

  以前不管是碰到再强的刺杀,再凶险的战火陷阱,他们家王爷哪次不是嚣张的迎难而上,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做逃兵,根本丝毫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迦楼罗鸟上的魅音,依旧懒散的眺望着被鬼鸦追赶的胭脂雪与燕楚几乎就要消失不见的身影,只手取下腰间系着的白玉酒壶,颇为闲情逸致的仰首灌了起来。

  妨碍他为玲珑报仇的人,都、得、死。

  ……

  深夜悄然而逝,黎明逐渐破晓。

  胭脂雪这次几乎是用了十足十的轻功拉着燕楚一块逃命,用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逃到了城郊荒野的林子里。

  “我说小玩.物,你这是要带爷私.奔到天涯海角去?”燕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调侃道。

  翩然落进林中草地上,身形和脚步一稳后,胭脂雪便立刻甩开了燕楚的手,眉目疏冷,“就此别过,你要逃也好,要斗也罢,随你。”

  说罢,便径直往林中深处快步走去。

  这一次,对付鬼鸦绝不是像今早对付虎豹兽那么容易。

  虎豹兽之所以掉以轻心,那是因为它熟悉她的训练口哨声,身体才会本能的作出了停顿,何况它又是通了人性的灵兽。

  而鬼鸦完全不同,鬼鸦一出,必见血,必接到魅音的琴音命令才会停止,就只是单纯而机械的嗜杀工具而已。

  这场仗,不是她死,就是鸦亡。

  “小玩.物,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过河拆桥呢。”一把强制拽住了胭脂雪的手腕,随之轻巧一带,便将胭脂雪整个人带进了怀中,燕楚嘴角高翘,另一只手而后挑起她的下巴,让彼此近在咫尺的对望,“爷可是为了你才招了这么个麻烦,你过河拆桥也就罢了,怎么连个表示也没有,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你想怎样?”一掌拍开燕楚充满调.戏意味的手指,胭脂雪满脸不耐的冷笑。

  她敢保证,从这男人的贱嘴里绝对没有好话。

  “和爷来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韵事,或者把爷.亲.爽.了,”燕楚笑的不怀好意,手指挑起胭脂雪的一缕海藻卷发在唇上一吻,眼里是掩藏不住的欲.望高涨,“两者,你随便挑随便选。”

  他可没忘,昨晚这个女人还欠他一个正式的媚药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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