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胡大刀冯检率领戊、己、庚三哨护卫押运大部分缴获悄悄出了史家寨门往北绕行黄连顶回山。
许马帮率葫芦岩众位头领在东寨门送行,目送着胡大刀冯检一路护卫远离,许马帮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胡大刀冯检孙方领头,一路上谨慎小心,天亮后队伍行到黄连顶范围之内。
黄连顶周围可耕山地并不多,虽然有一股山贼在此存身,或许是没收到风声,又或许是不不敢招惹像胡大刀冯检这样的大队人马,一路上一直没见贼人踪影,但冯检等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胡大刀命令所有护卫小心戒备。
山路崎岖,运送粮食物资的车辆行走缓慢,一直到中午,押运队伍一路有惊无险行进到葫芦岩山脚下,胡大刀又吩咐众人稍微歇息吃点食物,派出护卫回山寨找人来接应,又吩咐众人稍微歇息吃点食物。
天色将黑之时,胡大刀冯检等人押运着缴获回到葫芦岩,回到葫芦岩,众人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胡大刀吩咐众人将缴获归到一起,然后专心等待大统领一路人马回归。
冯检早就打定主意,宁肯少要些别的东西,也要将那两头奶牛拿到手上,山寨庄户人没有认识到奶牛的价值,但是奶牛到了自己手上,便会挥出最大的效能。
按理自己这一路回到山寨,大统领等另一路人马也应该到了,可现在去消息全无。
夜色再次降临,先回到山寨的一路人马都焦虑起来,一个护卫小声嘀咕:“大统领和众兄弟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呸,大统领带领山寨四百多护卫,那个峰头不开眼敢去碰撞大统领他们。”焦杆儿小声驳斥着。
胡大刀冯检耐不住焦虑,两人站到寨墙上不住的向夜色中眺望,黑夜里也无法派人下山打探,只能期盼着许马帮等人安然无事回到山寨。
胡大刀真怕出什么意外,因而便令自己一路回山的护卫们在寨门前值守,共同等待许大统领等人回归山寨。
半夜时分,山下忽然嘈杂起来,山脚下一群人狼狈的奔跑着向葫芦岩寨门涌来,似乎还能听到马蹄声。
寨门上焦急等待的胡大刀冯检紧张的向外张望,这群人到达寨门门口,人群中奔出一人嘶声高喊:“寨门上是谁在值守?大统领为贼人重伤,快快打开寨门,立即将大统领接回山寨治疗伤势。
胡大刀冯检都在寨门上,从声音里就能听出下面正是山寨头领蒋三儿。
胡大刀不放心,伏在寨墙上大声问:“下面是蒋头领吧,大头领如何受伤了?”言下之意似乎有些不相信蒋三儿。
蒋三儿闻言怒气勃:“胡大刀他娘的啰嗦什么!大统领伤势危重,赶紧打开寨门接许大统领回山寨治疗。”
蒋三儿身后一众贼人吵嚷成一片:“快快打开寨门,后面磨锥山和母猪岭贼人眼看追上来了”
“快快将大统领接进山寨治疗。”
“胡头领,我们中了磨锥山和母猪岭众贼的埋伏!”
“呜呜!我大哥被母猪岭的人杀死了。”
寨墙外乱成了一片,众人七嘴八舌乱嚷,虽然夜色里看不清众人的模样,不过胡大刀确定下面就是山寨的兄弟们,他心中震惊,大统领及众位兄弟到底还是遭遇了伏击。
“立即打开寨门,将大统领及众位兄弟们接进来。”寨墙上胡大刀大声命令。寨门值守的护卫头目领命迅派人下去打开寨门。
寨门一打开,护卫们便一窝蜂似的拼命地往山寨内冲。蒋三儿浑身血腥之气,他不住的踢打着挡在身前的护卫,嘴里暴躁的喝骂着:“快闪开,都那娘的急着找死,先让许大统领进寨!”
胡大刀与冯检等眼见这些乱成一团的护卫,一时也是一筹莫展,只好站在寨门内侧大声呼喊喝骂。
贴身护卫徐延年骑在马上,目光中充满了暴虐,一手抱住几乎陷入昏迷的许马帮,一手挥起手中腰刀,毫无顾忌的劈砍阻挡在前的山寨护卫,似没头苍蝇一般的护卫尖叫的四下躲藏,终于让出一条道路。
明灭不定的火把下,蒋三儿头前面领路,徐延年骑马抱着意识模糊的许马帮匆匆进入寨内。
胡大刀满面震惊焦虑,他对吩咐冯检,密切注意寨门外的情况,现外峰山贼立即关闭寨门。
许马帮的伤情牵动整个葫芦岩,胡大刀必须时刻守在许马帮身边。
许马帮黑沉的面庞上布满干枯的血块,呼吸很微弱,左腹部插着一支利箭,箭矢随着微弱的呼吸不住的颤动。许马帮双手反抓着徐延年衣襟,巨大的痛疼使得他面部肌肉时不时的抽搐几下,一行人很快来到许马帮的宅院,胡大刀,蒋三儿许马帮几乎失去意识,任由胡大刀,蒋三儿等人将他从马背扶下来。
胡大刀挤上前去紧紧攥住许马帮的手,声音颤抖的呼唤:“大统领……大统领……”
几乎人人都明白,许马帮就是的葫芦岩的天,一旦他有个三长两短葫芦岩很可能一蹶不振,严重的情况甚至出现内乱,陷入互相残杀的局面。
许马帮似乎听到了胡大刀的呼喊,眼睛无力的张开,嘴唇蠕动着道:“老胡。”嘴角抽搐着喘息几口气,又道:“要护好寨门……防止……偷袭!”
胡大刀哽咽着点头:“大统领放心,小人已经安排冯检严密把守寨门,绝不会有意外生!”许马帮似乎放下心来,眼睛缓缓闭上。
“还啰嗦什么,赶紧找人给大统领治伤。”蒋三儿怒声道。
正在说话功夫,山寨里的大夫气喘吁吁赶到,大夫叫沈函杨,给许马帮把过脉,叹着气对胡大刀等人道:“先请大统领到堂内安顿,再来想救治的办法吧。”
待到众人小心的将许马帮安顿好,沈大夫再次验看了伤势,胡大刀低声问道:“沈大夫,大统领的情况怎么样?”
沈函杨叹着气,对胡大刀等众人道:“这只箭穿正好射中大统领肺腑,心脉以及周围筋络都受到伤害,你们看,现在大统领现在连呼吸都很困难,哎,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蒋三儿大怒,一把揪住沈大夫,掐着他的脖子:“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赶紧救治大统领,当心老子掐死你。”
这位沈大夫身材瘦小,被蒋三儿将身体整个揪了起来,他一边手脚乱动,一边高声呵斥:“放开,蒋三儿你个王八羔子,快放开老夫,……呃……放开老夫……被蒋三儿掐着,渐渐直翻白眼。
旁边胡大刀徐延年等人,赶忙上前制止蒋三儿,胡大刀怒声喝道:“大统领生命危在旦夕,正是需要沈大夫尽力细心治疗,你们这是要害死大统领?”
围在一旁几位小旗官跟着劝说:“蒋头领你冷静冷静,何必要难为人家沈大夫,大伙儿都一样忧心大统领的安危。”
“就是,咱们还要依靠沈大夫想办法救治大统领!”
蒋三儿也觉得理亏,瞪了大夫一眼,松手将沈函杨推到一边,粗声道:“少说屁话,快快救治大统领。”
沈大夫亦眼含怨恨之色,反瞪了蒋三儿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不需你多放屁,老夫一样尽心救治大统领。”
说完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蒋三儿,再次细致的检查了许马帮的伤势,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对胡大刀道:“大统领创伤严重,老夫真的是无能为力。”
蒋三儿一旁插嘴喊着:“你个庸医,连大统领伤口上的箭都不给取下来,你是诚心不想救治大统领,老子先杀了你!”说着又要对沈大夫下手,
沈大夫轻蔑的看了蒋三儿一眼:“你个蠢猪般的莽汉懂什么,如若要许大统领立时送命,你尽可将箭杆取出试试!”
沈函杨转头对胡大刀和另外几个人解释:“大统领现在这状况,一旦箭杆取出,伤口处立时便会鲜血喷涌,箭杆暂时留在体内反而还能暂时维持生机,只有蠢猪才会想着取出大统领身上箭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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