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的电话突然响了，她一下子真的缓不过神来，她下意识的拿起电话。
“喂，你好。”
乙麻木的回答。“我不好。”
电话的另一头是晨光，晨光笑了。“乙女士，你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你儿子现在不太好。”
提起儿子乙顿时回过神来，心里想，对，我还有儿子，我给了他那么多钱，他可以照顾我。
乙两只手拿住电话。“我儿子怎么了，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晨光非常淡定。“乙女士，你别担心，我们是警察，请你到派出所来一趟。”
乙手忙脚乱的就往派出所赶，直接冲了进去。“警察，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了？”
晨光让乙放轻松。“是这样的，你儿子吸毒，被我们抓了。”
乙的包一瞬间掉在了地上。
晨光咳嗽了一下。“内个，我知道一时很难接受，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他需要到戒毒所了。”
乙隔着玻璃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子的两眼已经没有了神采，像一个木头人坐在那里。
乙拍着玻璃，被晨光制止了。“大姐，别，别，敲坏了，你还得赔。”
张号看着这一幕，四良王的印象再一次被刷新了，小扫说的很对，惹谁都不要惹四良王，但是四良王的敌人都有一个共性，谁曾伤天害理。
老四搅拌着咖啡。“阿呆，你觉得我过分吗？”
阿呆想了想。“反正跟你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老四笑了笑。“人啊，别太坏，太坏了，指不定就得罪谁了。”
离开派出所乙彻底崩溃了，坐在路边整个人已经麻木。
阿呆是一个有情趣的人，这个时候给配了一场雨。
乙很早就意识到这是一场梦，但是雨落在身体上的感觉，却又那么的真实，
豪车豪宅没了，去哪住都已经成了问题，老的也闯祸，小的也闯祸，自己也是消极，对钱财的事从来不过问，乙慢慢的掉下了眼泪，跟甲不同的是，甲是伤心的泪水，乙流的是绝望的泪水，没有动作，没有声音，眼泪静静的往下流。
晨光和张号回到了门里。
晨光叹了口气。“这戏做的，我都心软了。
张号点点头。“我也有点。”
老四静静的转着杯子。
小扫看了看晨光和张号，又一次想说话，但是老四先开口了。
老四看着自己的杯子。“谁让她们坏啊？”
老四看着小扫。“梦里分死循环和无限，无限里面还分为“实”和“顺”。”
小扫咽了下口水。
阿呆接着讲。“顺梦中，我给别人记忆，我给别人性格和思维。”
“实梦中，她们带着自己的记忆和思维来。”
乙眨了眨眼，想说话，又不知道跟谁说，她记得自己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巡视环卫工作的一个小角色，怎么会有如此悲伤的结局呢？
一个三轮车顶着大雨，缓缓的骑了过来，不过乙并没有注意到。
三轮车停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瓶子你还要吗？”
乙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甲眨了眨眼。“你是？乙？”
乙抬头一看，是甲。
咔嚓，阿呆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导演。
两个人都咽了下口水，甲慢慢的坐在乙的身边，乙也盯着甲看。
甲已经有点习惯这个世界了，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你？认识我吗？”
乙的眼眶湿润了。“你是？甲？”
两个人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因为此时眼前的人，才像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真实的人。
乙用力的捏着甲的肩膀。“你还记得，我们俩在办公室，有几个修空调的进来吗？”
甲哭的厉害了。“我记得，我记得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啊？啊啊啊～～～～～”
乙终于绷不住了，也痛哭了起来。
甲跪在地上，大喊。“老天爷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你要这么对我？”
乙的瞳孔瞬间放大，一下子她似乎看破了一切。
乙站起身，看着甲。“造孽，哈哈哈哈，造孽，我们遭报应了。”
咔嚓，又一个雷。
也不哭了，想起了自己和乙干的事情。
咔嚓，再一个雷。
甲喘着粗气，看向乙。“都是你，你这个贱人，害我变成这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乙也控制不住情绪，她早就想发火了，她指着甲。“我就随口一说，是你当真的，没有你，我还不能去呢。”
两个人别说不顾形象了，是不顾一切的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了不知道多少圈。
打累了，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两个人看着天空，任凭雨水落下。
甲说。“我们到底在哪？”
乙摇了摇头。
甲说。“我们怎么能离开？”
乙还是摇了摇头。
乙绝望的说。“与其说是离开，不如说怎么醒来。”
乙指着自己的头。“我用东西砸自己，疼的要死，血流不止。”
甲咽了下口水。“我亲眼目睹一起车祸，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
乙眨了眨眼睛，雨水落得太快。“要不，我们真的死一次吧？我每一天睡觉起来，都离不开这个世界。”
甲想了想。“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乙摇了摇头。
甲回忆起那场车祸，还是很害怕。“我不想死。”
乙看着甲。“又不是真死，死了就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甲沉默了半天。
甲还是摇了摇头。“如果真死了呢？”
乙没说话。“我不相信。”
门的里面，阿呆又叹了口气。“那个又想不开了。”
老四喝光了咖啡，放下杯。“提醒她们一下。”
阿呆点点头。
两个人坐起来，互相盯着对方。
在两个人的身后，一个人从楼顶跳了下来，“通”，摔得很惨。
又一次亲眼目睹死亡。
咔嚓，又一个雷。
甲咽了下口水，转过头看着乙。“现在？你还想死吗？”
乙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尸体，没说话。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
乙精神有一点承受不住，加上受到惊吓，终于昏了过去。
警车和救护车又来了，甲把乙抱上三轮车，慢慢的骑走了，走的时候，也没忘记那个空的水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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