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站在木屋前,细细想了一下,自己可以强行抓走那内奸,可是与商秀珣等人无法解说,那些空间里的家伙们被他下重手法重伤昏死,暂时无法召唤出来对质。
正犹豫时,里面一道男声,说道:“外面好像没有人啦,我们出去吧。”是那个三执事陶叔盛。
李良嘴角一歪,敲敲门,惊动了里间的商秀珣等人。
他们被外面贼寇的静音模式,压抑得正是铉紧欲将崩断之时,李良的动静将里面的一些人的神经扰动,爆发了。
他们纷纷破门而出,怒吼着用兵器尽数往未看清楚的来人身上招呼去。
李良快速闪身避开。
熟悉的幻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众人的紧张情绪得到宣泄后,也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应对,却又一齐愣愣地看着李良发呆。
有几人发现攻击错了人,面色一红,低下头去。
当先的陶叔盛忽然回头瞧了各人一眼,见人人精神全集中李良身上,右手迅快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抖手要射出园外。
不想李良一直关注着他,低喝道:“住手!”
众人惊得一震,齐朝李良望来。
陶叔盛忙偷偷把东西收回怀内去,抢前一步,伸指戳住他胸胁处。
指风嗤声响起。
商秀珣等人的喝止也来不及了。
李良知他怕被自己看破是内奸,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
陶叔盛全身剧震,魂飞魄散时,李良已经将他全身用截脉手法封住,动弹不得。
包括商秀珣在内,无不目瞪口呆,势想不到以陶叔盛的功力,竟这么容易给李良收拾了。商秀珣收起长剑,奇怪地道:“李,李东主,这是为何?”
李良将陶叔盛提起,掷还给他们,道:“场主只要派人搜索贵属怀内之物,便明白了!”
商秀珣愕然朝他瞧来,秀目射出锐利的光芒,沉声道:“你指他乃叛徒吗?”
只听她的语调,便知她早心中生疑,只是不敢肯定他真是内奸而已!
因为这个月刚好是陶叔盛当值负起收集情报的重任。
李良转身就走,说道:“走吧,回牧场去,外间的贼寇我已经除去,请场主查明内奸后,将人交与李良处理,可好?”
众人愣愣地随他来到外面,愕然发现贼寇们无影无踪,只剩下些马匹、器械等物。
……
十几天后黄昏时分,鲁妙子的小楼。
李良“处理”了陶叔盛等几个内鬼,收到灭杀“四大贼寇”的巨大因果能量,却没有半点欣喜,落寞地呆在“安乐窝”,怎也不出。
也无人敢打扰他。
一是被他的实力震撼到了,一是场主吩咐过除了照顾起居的人员,谁也不准踏入后山半步。
这时,这天下第一巧匠精神抖擞地回来,他全身能量恢复到了53000多度,却发现了牧场的氛围很安静诡异。
只有李良在他的“安乐窝”孤寂地喝着改良版的“六果酿”。
商秀珣却“隐身”在远处的一栋小楼上,偷偷关注的李良,关心之情流露于形色而不自知。
鲁妙子与李良打过招呼后,介绍了一下“圣舍利”的情况,却见他不怎么上心,一时愣在那里,他阅历丰富,一转眼就恢复了正常,只在心里暗自揣测。
李良灌下一瓶“六果酿”后,说道:“这改良后的‘六果酿’,养生药效变强了,口感却是不如你经过三年的发酵陈酿。”
他打了一个酒嗝,摇头叹道:“人生到底怎么样才能够幸福啊?那些人在意什么权利、地位等外物,不自求、不证道,繁乱不堪,你争我夺的,到底所求何物?最后又得到何物?”
鲁妙子的目光投往窗外落日里的美景,触景生情的喟然道:“时间和生命间有着微妙和不可分割的关系,像日夜的交替,便如生命般使人难以捉摸,又心生怅惘,难以自己。就像成成败败,只是某一瞬间的事,并无不可逾越的鸿沟,到头来,一坯黄土会把所有成败埋葬。”
两人一时皱眉深思。
一会儿后,鲁妙子脸上泛起回忆的神情,轻经道:“我生平只钟情于两个半女子,这么说你是否觉得奇怪呢?”
李良哈哈一笑道:“好巧!我刚刚也爱过半个女人哩。”
两人相视又是一愣,随即都抚胸拍桌地哈哈大笑起来,到得后来李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一会儿,笑完。
鲁妙子说道:“你这般年轻,却像我一般的暮年心境,不知道是好是坏。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可,人的一生,日子那么长,不要遇到一点烦恼就觉得活不下去,不要因为有人离开就觉得孤单寂寞,没人说的准以后会怎样,撑不过此时就看不到未来的美好,所以保持初心,未来随缘。”
李良喃喃道:“初心么,我的‘初心’是什么?”一头趴在桌子上,不起。
鲁妙子看到满地的酒瓶,惊讶眼前这个一身秃废的男人到底在他不在的时候,喝了多少酒。
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烦了、伤了、迷茫了,它能够带你到无忧的世界里去,只是醒来后的愈加痛苦,印证着麻醉自己,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而有的人,故意借酒发泄烦闷、低沉、孤寂,大醉一番,醒来后,就过了那道“坎”,心态也能够很好的调整过来。
李良失恋百多次,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有着系统和自动运行的强大内力捣乱,刻意花了十几天时间,才将自己灌醉,醒来后,天地一新。
正如鲁妙子所言,人生正要向前走,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懵懂度过与自杀无异。
清晨,李良精神焕发地伸了一个懒腰,将心伤暂时抛开,决定过好每一天,一个纵身,跃下瀑布,一头栽进深潭里。
好一会儿,他才从水里跃出,踏空而行,等到再次上到“安乐窝”的小楼时,全身的衣服已经被“火”属性内力蒸干。
李良从空间里拿出一顶圆顶圆边的、两边垂下很多丝带的黑色遮阳帽子,将齐耳的头发盖在下面,取下那只挂在腰间,却很少用过的玉笛。
持在手上,放到嘴边,将心中淤积多日的苦闷,从短笛中释放出去。
天地为之变色,笛声悠扬,起先昏沉如阴云密布地低潮心酸,渐渐地,闷热散发清凉进来,云开雾散般射下暖日的光辉,最后阴云消散完,只有碧空晴照,如雪日回暖地舒心。
音为心声,嘹亮欢快的笛声在飞马牧场的后山断崖上,传遍整个牧场,所有的人和马、牛、羊……等,都着魔一样地停下了身形,静静呆立当场,细细聆听这如仙乐一般的笛声。
不知道多久,也许过了一个世纪吧,人们和马、牛、羊……等,逐一回过神来来。转首遥望着那后山许久,才叹息着离开。刚才的仙乐,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听得到……
商秀珣泪水满面,呆呆望着那空无一人的断崖小楼,是的,在其他人享受笛声的欢快时光时,她却听出李良的歉意和告别之意。
处于女性的本能害羞,还有这个时代的固守儒家的思想禁锢影响,她虽然身为武者,还是没有彻底放开心怀,主动迈出那一步,接纳和挽回他,等到人去楼空时,她才悔恨万分,江湖儿女不受世俗礼仪拘束良多,到手的幸福却失去了抓住它的机会。
满心酸楚,只能够在心里安慰自己,两人是商务合作伙伴、盟友,后会有期的。
“秀珣,他走了,要不我去将他追回来?”
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看去却是鲁妙子。
“呀……”
商秀珣一声尖叫,闪身飞快抛开,留下话声:“走开!不要你管!”
像个与慈父赌气的小丫头。
鲁妙子愣愣地看着她离开,伸到半空的手,良久才放下。
唉了一声,受伤地回到小楼。
都是李良那小子造成的,这丫头将不满转移到自己这里来了。
以为伤好后,可以有机会缓解一下关系的,谁知道这一遭又回到从前了。
李良离开飞马牧场后,闪身来到那个现在已经无人的小村庄,只身来到那个空顶的木屋里,坐在傅君婥先前躺身的门板上,灌下一瓶“六果酿”,调息恢复起来。
这里是这个世界的厄运开始的地方!
李良随意任由系统辅助内力自动运行恢复,翻看着系统里的任务列表。
却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
这个世界,居然没有上个世界一样的主线任务,是条件为满足呢,还是其它?
上个世界,好歹最初还有“存活”任务,现在倒好,只有两个隐藏任务。
“收集四大奇书”。
“寻找进入仙武世界的契机”。
那怎样才能够返回现代呢?
他实在是有些受打击过度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心伤的世界。现代里,好歹还有一大帮兄弟、姐妹,可以互相依靠。
早前,倪燕与他分手后,来到这个世界,遇上傅君婥,不想,这次伤得更深,他又不是心理变-态,喜欢什么主、仆之恋什么的。
而且,傅君婥肯定要改进关系,升到亲友关系的,到时候,她出不了空间,他进不去,惘然。
所以,他才这样心碎地大醉后,调整心情,将她当作一场美好的回忆,放在内心深处,继续在人生的道路上“出发”。
看来,只有先完成这两个任务再说。
至于,最后是不是要“灭世”才能够离开,到时在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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