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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青州都将永无宁日?什么人能有这么样的能量?”
王越和赵云都有些微微变色。
华服青年为求活命,这番话明显有点赌博的味道在内,他也是在赌王越等人是否足够理性。如果今天在场的是性情暴躁的刘星,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根本不会理会那么多直接杀了再说。
但是,目前在场的王越和赵云偏偏都相对沉稳,华服青年语气中有着强烈的自信,这让王越和子龙心中更是忐忑。
王越真的不在乎会遭到对方报复吗?
答案是否定的,实际上王越非常在意!
他当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却无法不顾及凤翔城的安危。尽管出手杀光了剩下的护卫,并废了岑璧一只手,但那柄宝剑始终没有与华服青年亲密接触,便是出于这个原因。
刚才赶到时见赵雪岌岌可危,王越盛怒之下不计后果地连杀十余人,但华服青年的护卫团实力如此强横,早已让王越心生警惕,并得出了“这群人背后的势力非常强大”这一结论。
毕竟小雪并没有受到真的受到伤害,自己“略施薄惩”的结果,便是华服青年的护卫团接近全灭,那股怒火至少已经消了一半。王越当然不想放过罪魁祸首,但他必须考虑那样做的后果能否承受,淡淡地道力是否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能保住你一条狗命。”
华服青年望了望四周面现难色,这样的情形下说出自己的身份保命,对于他而言还是有点难为情。但生命是宝贵地。
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华服青年昂然道:“吾乃渤海太守、车骑将军、乡侯、关东盟主袁本初……长子袁谭,虽说与诸位素昧平生,其实心仪已久。不料想先前竟然冒犯了那位姑娘,还请看在阿牛城主与家父同为汉臣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华服青年竟然是袁谭!
历史上袁绍全盛时期雄踞河北四州时,风头之劲神州无人能及。志得意满之下袁绍让自己的子侄各据一州,他终究还是信不过外人。除了留下自己最为宠爱的三子袁尚在冀州老巢之外,以次子袁熙为幽州刺史。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负责主理青州事务的刺史正是长子袁谭。
这一次袁谭出现在青州,便是奉袁绍之命提前来了解青州的情形,以备异日时机成熟时,上位后能够迅速地掌控局势。至于岑璧,本是袁谭培植的心腹(演义中虚构人物,袁绍亡,袁谭与袁尚相争时,岑璧被袁尚手下大将吕旷所杀),虽然更擅长于沙场搏杀。但此次出行还是被袁谭带着同行,可见袁谭对他用倚重。
由于其父袁绍宠爱三子袁尚,袁谭感觉到自己地位不稳,只得努力培植自己地势力。一名得力的心腹部下,就这么被王越给废了,袁谭心中说不完的怨恨,但现在命还捏在别人手心里。袁谭还只得虚与委蛇。
王越和赵云完全没有料到,欺负小雪地家伙居然是关东诸侯盟主的长子袁谭,难怪如此胆大包天,在临淄当街行凶!
即使错在袁谭一方,但凤翔杀了他这么多手下,并且差一点就要了袁谭的小命,袁绍何时吃过这种亏?再加上某城主让南阳太守袁术灰头土脸的旧帐,这次的过节,没那么容易轻轻带过。
袁谭见自己报出家门后对方未轻举妄动,心头宽松不少。“王越应该不敢再动我了”,想到这里,袁谭的神情又变得有些趾高气扬。
王越目光一寒,“不管你是谁家的龟孙子,居然欺负到我王越妹子的头上,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
“呛”。一声清越的剑吟。宝剑出鞘直指向袁谭的咽喉,剑尖与肌肤相距仅有半寸。脖颈处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宝剑带来地寒意!
“大哥不可!”子龙忙按在王越持剑的右手。
赵雪在远处也已听是分明,虽然恨不得将袁谭一剑杀了,但小雪也明白那样做的后果会非常严重,也赶紧上来劝王越,“还是等阿牛哥哥来决定吧”,这才使得王越面容稍霁。
袁谭肠子都悔青了,乖乖地平安逃过这一劫再说,摆什么谱啊,如果激怒了王越,保不准他真会做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双方一时处于僵持状态,不一会某城主和臧洪连袂而来,随行的还有州府百余人的州府卫士。阿牛等人都到了好一会,负责州府治安巡逻的衙役才接到报告赶来,不过这里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
听赵雪大致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臧洪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件事情放他手上极难处理。就关系亲疏和重要性而言,袁绍无疑占有绝对优势,但袁谭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恶行,才会遭到凤翔的反击,且出手杀人的还是大侠王越,许多临淄百姓都可以为凤翔做证。
阿牛看出了臧洪的为难,淡淡一笑对臧洪道,“这件事情发生在临淄街头,本该由刺史大人决断,但此事乃对方辱我凤翔而起,阿牛希望与当事人说两句话,还请大人允准。”
见臧洪点头,某城主径直向袁谭走去,冷冷地道:“你自称是袁谭?”
“是的。”
“关东盟主袁本初之子?”
“是!”
某城主不屑地一笑,“你说自己是袁谭便是袁谭吗?这年头打着别人旗号招摇闯骗的人多了,谁能证明你真是袁本初之子?”
袁谭脸不禁涨得通红,还没来得及开口分辨,阿牛已扭过头去向赵云问道:“五弟认识袁谭吗?”
“不认识。”赵云笑道。
阿牛又转向臧洪,“刺史大人呢?”
臧洪犹豫了一下,他确此前实没有见过袁谭,只得摇头道:“不认得。”
某城主又向市集上围观的百姓们问道:“我乃凤翔城主郑阿牛,烦劳在场的诸位辨识一下,可有人识得此人?”
这是袁谭第一次来青州,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
阿牛满意地点点头,对众人道:“既然如此,此人的身份根本无法识别。试想袁公品行高洁,家训颇严,以袁氏四世三公之荣耀,其子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我看此人分明就是假借袁公之名招摇撞骗!”
一旁的岑璧汗出如浆,嘶声道:“我家少主确是袁谭,渤海太守长子!”
“一丘之貉,还敢在此聒躁!”
袁谭面如死灰,“我真。
话未说完便被某城主打断,“听闻前些日子地徐州,有一些人以袁公之子的名义四处行骗,不少人上了他们的当,现在看来,应该是这群人无疑!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跑到了青州府,还正好撞到了枪口上,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阿牛的话引来围观百姓的一片惊呼,尽管所谓的“徐州骗子”完全是杜撰。
“难怪他们这么大胆,敢情是惯犯!”
“原来是这样!”
袁谭大急,但此时市集上地百姓群情激愤,没有人会听他地辩解。就在这个时候,某城主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了一句话:“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能让大家下台。”
袁谭脑中灵光一闪,“郑阿牛一定是担心事情传出去后,凤翔与我袁氏结仇,故现在只能硬撑着不承认我的身份!如果我暂且承认自己是假扮地,大家都有个台阶可下,起码外面不会有人知道凤翔与我的这一场风波。如果不承认,今日在市集调戏那女子一事必然被追究,是了,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袁谭顿觉恍然大悟,完全不顾岑璧错愕的眼神,将腰中的配剑一扔高声道:“我等确是假扮袁公之子,今日认栽!”
此言一出,场内鸦雀无声,某些原本心存疑虑的人见袁谭自己都已承认,再也没有怀疑。
赵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四哥竟逼得这袁谭乖乖承认了……”
袁谭同样如释重负,接下来应该是某城主说一通“迷途知返”、“回头是岸”之类的废话,然后向臧洪陈情宽大处理网开一面的场景。
某城主确实说话了,对臧洪道:“刺史大人,这些人假扮他人四处行骗牟取私利,为害至深,若略施薄惩恐他日再犯。依阿牛之见,不如……
阿牛带着嘲弄的笑意看了袁谭一眼,声音一寒,“不如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况且这些狂徒辱及舍妹,凤翔愿代为出手,为民出害!”
袁谭如坠冰窖,眼珠发赤,“郑阿牛,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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