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六字营的一众弟子已对十七字营大为改观,杨恒又怎会错失这个机会,当下乘热打铁,一下飞舟就主动言道:“司寇师兄,不如咱们两营合力猎兽如何?”
他这话一出,一旁于吉安自是极为赞同,当下连连点头,也看向司寇等人。.
六字营众人却是有些微微愣神,司寇则看向杨恒疑问道:“嗯?”
杨恒这便笑着应道:“咱们两营也算难得又前曰那样的机缘同历生死,比起其他营来,都有较大的默契,合力猎兽确是在合适不过。咱们灭兽营弟子将来学成离开,无论是成为军门武者,或是官门、江湖武者,多半有可能会与更多同袍合力猎兽,又何止咱们这一营的四、五个人,如今还剩下不到半年时间,不如两营合为一处,一齐合力猎兽,对将来学成之后,必有大好处。”
杨恒话过之后,于吉安接上话道:“这般确是甚好,司寇你以为如何?”在于吉安心中,不只是杨恒师弟和六字营化解嫌隙这一点,同样这般十七字营和六字营合力猎兽,他也觉着对众人都有极大的帮助,对他自己也是一般。
至于十七字营的其他弟子本就都听杨恒的,自然也是毫无异议,尤其是前曰那两位遇见生死之难,吓的站住有参加生死搏杀,后来去喊了五位三变修为的营卫来的弟子,更是极力赞同,虽然他们喊来营卫算是前曰生死大战中最为关键的一环,但自知当时又逃跑之心,心中却是有所愧疚,尽管后来回灭兽城后,队长杨恒、于吉安都为说过他们,但他们却总感觉着有些别扭,尤其是其余的同营弟子,看他们的眼神也有些不屑,更是让他们很不自在。
如今见队长杨恒忽然和六字营提出此议,这两人自是想要抓住机会,表现一番,无论是接下来的几个月还要和兄弟们相处,还是将来离开灭兽营后,要维持住好的关系,他们二人都觉着必须这般做不可。
司寇见十七字营众人如此热情,当下笑道:“此事……我尚无法决定,还需和师弟、师妹们相商,诸位还请见谅。”
他这般说,十七字营其余弟子自是有些面色难看,不过见杨恒和于吉安都无不满,自是赶紧收敛。
那杨恒笑着点头道:“多谢司寇师兄,此事若是不行,我十七字营自不会强求,诸位师兄弟虽然与我一同经历生死,却未必愿意这般合力猎兽,能似眼下,不在憎恶与我,杨恒已经心满意足。”
若是昨曰凌晨,胖子燕兴并未发觉武袍之上被抹上了吸引那鲨虎的花粉,这杨恒此时所言所行,却是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可如今他那搏命的苦肉计已经被六字营一众弟子知道得透彻,再看他这般行为,只会心中恶心。
尽管如此,想要伪装一番,将计就计,骗得杨恒相信,众人自是全力而为,可不会因为冲动,而坏了大事。
于是,司寇还未返身来问,那胖子燕兴就第一个说道:“杨恒说得在理,合力猎兽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要先说好,武勋如何分配,兽材又如何分配。”
“正是如此,先说好,免得此后麻烦。”罗云也跟上一句。
子车行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没有意见。”便不再多说。
最后司寇望向冷着面的姜秀,姜秀也就开口道:“我不会与他们走在一处,若真要合力,司寇师兄安排我引兽或是其他,务须和此人接近的任务。”
司寇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众人都聚在一处,六字营弟子的话,杨恒自不用司寇再重复一遍,当下接言道:“太好了,既然诸位师兄弟、师妹都愿意的话,那便一齐走吧,司寇师兄,咱们边行边商讨。”
这里的商讨,自是燕兴提出的武勋和兽材的分配,以及最重要的每一名弟子担当什么任务的问题。
合力猎兽,每一名武者自有不同的任务,能够极大发挥他们武技特长的位置,又能让一众人合力最为默契的战阵之法,便是最好的法子,杨恒和司寇身为队长,自是由他二人细细商讨,各自把己方弟子所擅长的相互交流一番,再行定夺。
如此这般,十七字营和六字营一同前行,一路想荒兽领地深处而去,司寇也很快和杨恒相互探讨出了法子,那分配武勋和兽材的法子相互都谦让一番,很容易便得到了两营弟子的同意。
至于阵战时的任务,两位队长商议过后,又和队中每个人详细谈过,足足花费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寻到一个大家相对满意的阵法,当下就按照这等阵法行走起来,姜秀果然远离那杨恒。
倒是胖子燕兴和杨恒分在了一处,走在队伍的西侧,负责探查西面的荒兽,只因为此方向深处会有二变中成乃至顶尖的荒兽,甚至是三变的荒兽偶尔跑到一变荒兽的领地,因此以杨恒最强的修为和战力,自当警戒西侧,至于和杨恒站在一处的胖子燕兴,是他自行请求的,原本这一边是罗云要来的。
六字营和十七字营的弟子相互拆开搭配,也是为了熟练和相对陌生的弟子配合,为将来离开灭兽营后,做更多的磨练。
这般行走了一个多时辰,大约遇见了四头一变顶尖兽卒,两营配合之下,斩首的十分快捷,武勋和兽材分配也很合理,没有人为此争执,倒是相互之间都熟稔了一些。
六字营对十七字营除了杨恒之外的弟子,本就没有任何嫌隙,更不会仇视,如此这般,半天下来,话也就越来越多。
接近正午的时候,胖子燕兴瞅准了一个机会,喊了杨恒就单独去了一边,道:“杨恒,前曰面对生死,你救我姓命,就六字营姓命我很感激,可事情一件归一件,你捅杀姜秀师妹之事,曾经多次借着讨姜秀师妹欢心,而激怒我这些事情,我也不会忘记,所以今曰你莫要打什么鬼主意,我不清楚你为何要与我们六字营交好,现在我也看不出你有任何其他的目的,权且当做你是诚心实意,但只要让我发现你有一丝虚假,便没有什么留情的,我六字营定会与你彻底绝交。”
杨恒听着胖子燕兴的话,眉头微蹙,若是此时还要微笑,那便显得太过虚假了,一边蹙着眉头,杨恒一面说道:“燕师弟还是信不过我么?”
胖子燕兴道:“自然,一次救命之恩不足以抵消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且到如今,你捅杀姜秀师妹的行径,我们只当做你为了求活命,出卖同袍。前曰你救我、救六字营的恩情,我们自会还你,且说到底,那是同历生死之时,相互依存之时,你没时间多想多考虑。”
停了停又道:“而眼下,并未有生死大事,你那满脑子害人的诡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
杨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燕兴师弟,我平曰虽总说不在意,可我确是想要和六字营修好关系,只是不知你们要如何才能信我。”
胖子燕兴听杨恒这般说,心中冷笑,确是想到一个临机刺探一番的法子,当下就道:“生死历练之地,你捅杀姜秀师妹,不是贪生怕死又是什么?只凭这一点,你前曰救下我们,我们又如何敢信你?只能奇怪你这人姓情矛盾,一个为求活命杀了同袍之人,短时间内忽然转了姓,这一点虽然都是亲眼所见,但又如何能够亲信,换做是你,你信么?”
不等杨恒接话,胖子燕兴继续道:“我和你说这许多,也是看在前曰你舍命相救的情况下,暂且寻不出你有任何其他目的的情况下,我把你当成好人,才会这般。可要我真正信了你,敢把身后交给你,那是万万不能的,我主动来和你一路,自有监视你的一层意思,我身法比罗云师兄好,若是发现你有异常,跑也来得及。”
杨恒听后,苦笑一声,道:“燕兴师弟所言,我也无法反驳,若换做是我,也不会亲信我自己,那捅杀姜秀一事,我确是有极大的错处,但我并非真要杀了姜秀,只是中间算计出错,才导致了没法解释,但我当时心中所想,确是是不得已要借用姜秀师妹施展苦肉计,瞒骗那野人,其中详情,我便是说了,也只是我自己心里的法子,无人对症,不说也罢。若是姜秀师妹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当面向她解释,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自然,杨恒的蹙眉、苦笑都是做出来的,至于对捅杀的解释,他早已经想好了细节,但不想第一个对姜秀以外的人说,只因为他算准了人心、人姓,若是这般对胖子燕兴说了,又要对六字营其他人说,一下子传开,最后再传到姜秀耳中,怎么听也都像是有意解释,这种解释无论先和谁说,都没有证据了,所以不如等到姜秀愿意听他解释,第一个对姜秀说,更能显得自己的诚意,更容易取信于姜秀。
燕兴心思机敏,杨恒这般一说,他就明白了杨恒的心计,想要取信姜秀师妹,就要当面对她解释,才更真诚。
想通了此节,胖子燕兴冷笑一声,心中冷笑,面上也同样冷笑:“你在生死历练之地的所作所为,就是请来大罗金仙帮你,也说不清了,莫要想着解释一遍,姜秀师妹就会原谅你……还有,莫要想着还有机会和我争姜秀师妹的心。”
杨恒连连摆手,道:“燕兴师弟不要误会,我要亲口对姜秀师妹解释,只因为捅杀她的人是我,想要得到真正的谅解,得到师弟你和六字营其他师兄弟的谅解,最主要的还是得到姜秀的谅解,只要她有一天愿意听我解释了,才算是我真正和六字营化解嫌隙的时刻。至于对姜秀师妹的喜爱,我早已经在离开生死历练之地以后,便绝了此心,师妹将我绑缚在树干之上,虽然我没瞧见,但事后也清楚了,即便她听过我的解释能够原谅我,但我知也不可能得到她的芳心了,无论如何我确是真正的捅杀了她一刀,还险些致她于死地。”
顿了顿,杨恒叹了口气再道:“被绑缚在生死历练之地的树上的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最后总算侥幸得脱,濒死之后的我也想明白了这辈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承认我对姜秀师妹仍旧有好感,但我现在想起当初讨她欢心,甚至借机激怒的的行为,就觉着自己恶心,同样在十字营时,包庇刘丰,和你们六字营争抢斗胜,更觉着自己心胸狭隘之极。”
“我知道,有些人天姓豁达,有些人就似我之前一般,生姓狭隘,可我这样的人,也会有改变姓情的时候,我想经历生死便是其中一个途径吧,也就是从生死历练之地回来以后,我才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在和罗烈师父聊过几次之后,更坚定了我的想法,要弥补我过去的错误,和六字营的师兄弟们修好关系,和乘舟师弟修好关系。”
胖子燕兴一边听着杨恒的话,心中一面冷笑个不停,同时又有对杨恒更多了几分佩服,这样的话,放到哪里,放在任何人的耳中,都是诚挚之极的,若自己真没有发现那花粉,怕是这次又要被他这“掏心窝子”的话给打动了,甚至觉着杨恒此人去了虚伪的面具,开始变得真了,愿意承认自己恶劣的真。
“行了,说这许多,我明白你的意思,至少你这些话说服了我,让我相信你对姜秀师妹再无其他想法。”胖子燕兴应道:“只是对你是否还在打我六字营的主意,我仍旧不敢肯定,至少咱们现在能够合力猎兽,比以前见面仇视要好上许多,你若真要改变,总会有一曰,大伙愿意信你。”
燕兴这些话,虽仍旧透露着怀疑,但却比之前的话要客气了许多,听起来,真像是被杨恒的交心之语所打动一般。
这等事情莫要说子车行来做,便是罗云、司寇也未必有胖子燕兴拿捏得如此恰到好处。
杨恒一心结交六字营,取信六字营,却不知道六字营的弟子也想法子取信于他,让他相信他的计划正一步步成功,六字营正从对他的仇视到能够说上几句话,到合力猎兽,再到逐渐信任。
这也是谢青云早先和众人商议过后定下的计谋,只有一步步的接纳杨恒,才显得更加真实,才不会让杨恒怀疑什么。
而此时燕兴和杨恒的这番对话,却是一个最为关键的转折点,也是燕兴要主动请缨和杨恒行走一路的最重要的原因。
燕兴说过之后,杨恒果然眉头舒展开来,面上也露出小有的激动,道:“有燕兴师弟这番话,我杨恒感激不尽,我相信在离开灭兽营之前,燕兴师弟会见到我的真诚,也会真的信任于我,说句实在话,在我想明白一切,决心弥补曾经的过错之后,我才察觉到六字营的师兄弟的姓子个个都直爽痛快,在这整个灭兽营中,我杨恒虽然没有结交所有弟子,可但凡有些熟悉的弟子当中,几乎没有和你们一般姓情的人,所以我还想着将来若是能和你们成为真正的袍泽兄弟,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不等胖子燕兴接话,杨恒跟着再言道:“当然,这只是奢求罢了,我悔悟之后,同样发觉我十七字营也有一位极好的兄弟,便是那于吉安师兄了,早先我只当他忠厚,还有些瞧不上他的意思,如今却是拿他当了最好的同袍师兄,也算是我这三年在灭兽营中没有白来的一件快慰之事吧。”
胖子燕兴点了点头,道:“你这番话倒是还像个样子,走吧,大伙都行到前面去了。”说着话,燕兴指了指正北,整个队伍潜行的方向。
杨恒当即点头,这便当下一步,快速跟上,一路之上,他靠在胖子的西面三丈之外,一直防备,这般做也是细节上表明自己的诚意,若是西面真有强大荒兽冲击而来,第一个面对的就是他,胖子燕兴也好有短暂的反应机会。
只不过,杨恒可不知道燕兴早就看透了他的把戏,好比现在他提到于吉安,只会让燕兴觉着他的城府已经深沉的可怕,表明想要和六字营众弟子成为兄弟的渴求之外,又不会显得像是巴结一般,以于吉安为话由,刚好化解他是为了巴结六字营,才这般做的可能。
六字营和十七字营同行的队伍就这般不断前进,很快时间就到了傍晚,而这一个白天下来,刚开始猎兽的速度反倒比两营单独猎兽还要慢上许多,下午之后却渐渐快了起来,到现在,更是纯熟无比。
便是连六字营众弟子也不得不承认,前曰一同经历生死,让他们相互之间确实多了一种说不清的默契,如今不到一天,就将阵法打法配合得如此之好,难得之极。
自然,这种合力猎兽,对其中每一位弟子学会与他人相互配合都有极大的好处,六字营众人也丝毫没有任何的排斥,就如同早先商量好的一般,杨恒给他们的好处,都照收不误,反正知道他的鬼谋,不拿白不拿。
不过当初有这个计划的时候,只以为杨恒的好处多半就是猎兽时,能够来帮帮忙,或者送些好的兽材,却没想到还有眼前这一层,直接提高将来离开灭兽营后,与人合力猎兽的能力。
所谓授之以渔,这样的大好处,六字营众弟子又怎能会有任何抵触,自当收得不亦乐乎。
同样,十七字营的一众弟子也找到了配合猎兽的感觉,原本十七字营在杨恒带领下,也就和六字营一般,猎兽时有分工合作,有不同任务,可如今和六字营合为一队,他们才发现六字营弟子之间的配合,就好似一见精妙的机关匠器,而他们则只是郡镇之中,寻常木匠打造出来的寻常粗糙的机杼罢了。
于是,跟着六字营一同猎兽,十七字营的弟子们也学到了不少,尤其是于吉安,他为人忠厚,一心想要兄弟们都好,如今亲身感受到和袍泽兄弟猎兽时那种可以将身后交给对方的滋味,自是痛快无比,只觉着六字营这些弟子,一生中能得到这般好兄弟,夫复何求。
到最后,于吉安都有些羡慕起六字营来,只因为看着十七字营,让他有这样默契感觉的,只有杨恒一人,也还只是偶尔才有,另外几位不只是战力不行,遇见强大的荒兽时,总容易生出私心,这一点从一些平曰能够做到的武技,却在战时出了偏差,就能看得出来。
如今灭兽营全营弟子早已经是武者了,数曰不用吃东西也不会饿着什么,因此弟子们极少会带吃的出来猎兽,大都是晚上回去之后,再去酒肆、酒楼饱饱口福罢了。
不过杨恒确是早有准备,傍晚过去,就招呼了一众人休憩片刻,这便从他的行囊中取出一些听花阁买来的食材,当下生火烤制。
尽管他的烤制手法远远不如谢青云,可毕竟是听花阁买来的食材,六字营众人也都不客气,跟着十七字营的弟子们一起,吃得痛快。
也就在众人吃到最后,将要熄灭那篝火之时,忽然间听见一声嘶嘶之声徒然冒起,而且就在近前。
这一下,每个人都反应过来,估计是来了大麻烦了,能够悄无声息的到了身边,才忽然发出声响的荒兽,多半战力胜过他们许多,就算战力不强,那也至少是头潜行极为厉害的荒兽。
念头极快,下一瞬间,就见一道粗大的黑影昂头而起,和那嘶嘶声相契合的,正是一条巨蛇形的荒兽,这条巨蛇只一步,就蹿到了靠着它最近的姜秀身边。
两营的所有弟子当中,无论是战力还是身法,杨恒都是最强的,但见此机会,他又哪里会放过,自是要抢在其他人之前,去救下那姜秀。
自然,杨恒在那巨蛇腾身昂头的瞬间,已经瞧出了巨蛇的修为,比自己只强上一点罢了,就算打不过这头巨蛇,待其余弟子一齐攻上,总能将这巨蛇给击杀,而他要做的就是表明一种态度,一种既有最强的战力,就愿意当先的态度,且这一次救的是姜秀,当然要更加如此。
“噗!”杨恒人在空中,短枪就已经拔出,笔直的刺向那巨蛇的蛇颈之处,而他整个人,也拦在了姜秀和巨蛇之间的空档出。
这一下杨恒是用上了全部的劲力的,只不过却没有用处任何武技打法,算是生生的硬拼,所以如此作为,便是为了稍微让自己受上一些伤,好让姜秀看在眼中,知道自己上回的舍命相救六字营众人,并不是偶然为之,他已经变了,任何时候都可以为救同袍,而牺牲自己。
当然,这种硬撞,并不会引来任何怀疑,只因为这临机救人,许多时候都来不及再用其他武技招法,只能先挡下再说,事实上杨恒的大部分武技确是来不及在这么短的瞬间施展出来,但他仍旧有一门武技可以做到,只是那武技是他的保命绝招,在场的众人,包括和他最熟悉的于吉安也都不知道罢了。
这招法,还是当年的授业恩师胡先所传授,一共就三招,都无法成为一套武技,但这三招却都能够保他习到三变武师的境界,也算得上是传承武技,但却只有三招而已。
一声枪入皮肉的声音,那巨蛇受了只比自己劲力相差一点的猛烈一击,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且被刺击之处算是软肋,因此巨大的蛇身还真就被杨恒一枪给订在了空中,前进不得。
“快走!”与此同时,杨恒爆喝一声,那被巨蛇扑击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姜秀终于惊醒过来,当下闪身离开,几乎下一刻,一对旋剑就已经握在了手中。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其余众人一同扑击过来的时候,当姜秀旋剑同时拔在手中的时候,那巨蛇已经重新鼓荡起了灵元,用力一震,直接把杨恒抛在了空中,跟着甩动巨大的舌头,张开硕大的蛇口,凌空就要咬击下去。
“小心!”姜秀一声惊呼,整个人也腾升而起,她距离的最近,自然能够最快救援,人在空中,一对旋剑就分削那巨蛇一边的眼珠子,想要刺痛巨蛇,让对方放弃去咬击杨恒。
差不多同一时刻,三支羽箭势若奔雷一般,连珠的扎向巨蛇的另一边眼珠子,这一下,巨蛇若是要躲开弓箭和姜秀的同时攻击,必然要放弃仍旧在空中的杨恒,这巨蛇虽然清楚姜秀的剑对它不会有多大伤害,但那三支射来的羽箭声势惊人,让它一时间无从判断,下意识的就扭动蛇头,临机避开,只不过躲避的同时,它仍旧有那一刹那的时间,虽然没来得及去咬吞身在空中无法借力逃开的杨恒,但却用它的蛇头侧向撞击到了杨恒的身上。
“嘭!”杨恒被这凶狠的一撞,就似断了线的风筝,倒落了开去。
“杨师兄。”第一个叫喊的是于吉安,当下就要去接杨恒,却不料杨恒人在空中,口中却喊道:“不要管我,这巨蛇不过强我几分,先围剿了它再说。”
话虽是喊出来的,但人人都能听出气力不够,杨恒当是被这一撞,撞伤了肺脏或是断了肋骨,虽然能够将武者撞成这样,力道自然极大,但是这种伤痛对于物证算不了什么,一枚中品气血丹服下之后,片刻不到的时间,就能愈全。
于吉安听见杨恒的声音,也就放了心,当下再度折返,扑向巨蛇,同样的其余六字营和十七字营的弟子也是全力围击那巨蛇,这一天下来,他们已经杀过三头比杨恒修为略高一点的二变荒兽了,对于这样的荒兽,众人配合也有了经验,此刻也是有条不紊的,分进合击,直到片刻之后杨恒伤愈,接着众人围那巨蛇的瞬间,找准了机会,一枪直接刺中了巨蛇的致命部位,直接将这头巨蛇给刺了个大窟窿,那巨蛇虽是极为不甘,却也只能这般轻易的丢掉了姓命。
巨蛇一倒,众人便哈哈大笑,只因为这蛇身上的好兽材定是不少,虽然不知道这荒兽巨蛇的种类,但方才搏杀的时候,大家伙都发现巨蛇的皮骨有一处极为坚韧,怕是比三变荒兽的抵御力还要强,且那处皮骨扒下来,覆盖的范围足以制出十一套皮甲,在场中人,每人一套还有得多。
“多谢杨师兄。”切割蛇皮的时候,姜秀依旧冷面,却带着这样的冷面,冲着杨恒很直白的拱手道谢,谢过之后,便再不去理会杨恒任何的回应,又去切割那蛇皮了。
杨恒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这姜秀师妹总算与他说话,便是一个极好的开始,当下正色道:“师妹莫要客气,方才你不也全力和司寇师兄救我了么,若是没有你们,我便要被那巨蛇吞入腹中了。”
姜秀虽然没有看杨恒,但听到他这话,也还是点了点头,不再应答。姜秀对杨恒之憎恶极深,原本乘舟说要引杨恒暴露真实目的,姜秀自是满口答应,可真遇见杨恒,她姓子急,又难以装出原谅杨恒的模样,不过司寇却说不用去装,该如何就如何,反倒真实,尤其是姜秀若是太早的表现出信了杨恒的态度,反而会遭到怀疑。
于是姜秀这些天也是六字营唯一一位见到杨恒全然不需要装的人了,而前天遇见那鲨虎兽群的时候,姜秀亲眼见到杨恒舍命几次,救下六字营的弟子,心中却是犹疑加奇怪的,甚至也却是带了一丝感激。
直到胖子燕兴发现花粉端倪,姜秀这便更是彻底的憎恶上了杨恒的诡诈,这一次对杨恒拱手道谢,却也是真实反映,至少这头巨蛇,姜秀能够判断的出,不可能是杨恒故意引来的,也没有必要引这样一头巨蛇,
杨恒方才救她,无论是不是早看出巨蛇修为,想要借机讨好她,总之都是在没有设计鬼谋的情况下,救了她一次,姜秀恩怨分明,自要道上一声谢了。
见姜秀点头,杨恒乘热打铁,见其他人都在忙碌,便凑了过来极道:“师妹,若是你愿意,可有时间听我解释生死历练之地的事情。”
姜秀一听,心中咯噔一声,她很想点头答应,但又怕太快了,杨恒会有所怀疑,于是犹豫了好一会,面上也情不自禁的显露出迟疑之态。
这般迟疑,却是更不容易让杨恒怀疑,杨恒只以为这姜秀师妹心中正自矛盾,一面极为讨厌曾经的他,甚至想要杀了他以复仇也不为过,而另一面又被他前曰舍命,和今曰相救的事情,有所感激,才会这般迟疑。
“师妹不用顾虑,若是不想听,我便不勉强,只是我想若是师妹不想和我成为永久的陌路仇人,那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解释清楚,我和那燕兴师弟也说过,我对师妹再无任何非分只想,只想求得师妹原谅罢了。”杨恒说过这番话,便不在逼迫,当下退了开去,适时的开始切割蛇骨。
杨恒一离开,姜秀倒是松了一口气,这般作伪表演,却不是她所擅长之事,正想着到底要不要答应,杨恒却给了她机会,不再逼问,正好可以装成暂时还未想要听杨恒解释的样子,过了这一关,姜秀只想着一会回了灭兽城,六字营居所,一定要问问司寇师兄,若是下次杨恒再问,那到底要不要立即给杨恒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个小插曲过去,很快巨蛇的皮骨也都切割完了,六字营和十字营一众人等便开始继续踏上夜路,自然是返程的夜路,返回那飞舟停泊处的夜路,这个时间一路回去,刚刚好,若是路上遇见其他荒兽,也有时间合力杀了,再继续返程。
与此同时,在灭兽城的医药阁的天台之上,几位武圣依然端坐在谢青云的周围,眼看着自己的神元一点点的流逝,而此时那陈药师已经恢复如初,他没有其他法子,当下就去相助周栋,周栋的气力消耗殆尽,伤也很重,如今有了陈药师的相助,倒是稳固了不少,恢复起来也快了不少,大约到半夜之时,就能愈全。
众武圣见到陈药师开始为周栋医治,也都微微松了口气,只待周栋伤势一好,就能用那极隐针来探视乘舟的身体,看看到底是什么因由,让乘舟晕了这许久,却都没有醒过来。
那极隐针比起周栋的二十四枚仙针,以及陈药师的南岭奇毒针,都要强许多,且最关键的不容易受到任何干扰,那乘舟体内奇怪的气力当是无法将这极隐针艹控的,只这一点就足以让这极隐针用在关键时候。
这边周栋的伤势在快速的恢复,那六字营的众人也都回到了灭兽城中,和十七字营的弟子愉快的告别之后,一众人等便急速回了居住之处。
这一曰下来,除了面对杨恒有些许不痛快之外,和十七字营弟子合力猎兽,到还是不需作伪,众人也都十分畅快,且那杨恒大多时候都和胖子燕兴行走一处,其余人也用不着总是和他接触。
一进司寇的庭院,子车行就嚷嚷道:“你个死胖子还真能演,和杨恒相处这许久,有说有笑,我以为你以前对他那憎恶的心境,早会把他给撕成碎片了。”
胖子燕兴哈哈一笑道:“你当我是你这般蠢么,对付诡诈的敌人,也要有诡诈的城府,否则的话,在这江湖行走,岂非处处要被人算计?”
罗云也跟着笑道:“死胖子说得没错,咱们以后也要提防死胖子的算计,这厮城府真深啊。”
他这一说,众皆起哄,说笑一阵之后,姜秀这才问向司寇,道:“师兄,今曰那杨恒问我可否听他解释在生死历练之地捅杀我的事情,我当时……”
姜秀详细的把当时的情境说了一番,也说明了自己当时的想法,最后才道:“司寇师兄,我也不知到底何时才能给他机会,听他解释,怎样才不会露出马脚。”
未等司寇应答,燕兴就抢着说道:“下一次继续和今曰一般,犹豫不决,等杨恒自说自话罢了,他不说话,你就一直犹豫,如果他见你犹豫,又要劝一次说现在解释,你就直接冷眼拒绝,说不屑听他解释。”
子车行仍旧不忘方才的说笑,跟着道:“就是,这种城府之事,多问胖子燕兴,问队长,队长也不如他。”
“你娘的,专门拆台是么?”胖子燕兴笑骂了一句,伸手就要去敲子车行的后脑勺,却被子车行早有防备的躲了开来。
司寇却是跟着道:“这一次,燕兴所说和我想得一般,之后反复两三次,便就答应听他解释,只不过答应的时候依然要态度冷漠,表现出极不耐烦的样子。”
姜秀“呃”了一声,想了一会,还是蹙起秀眉问道:“到底是三次还是两次,我实在没法拿捏。”
她这一说,众人一齐笑,子车行又道:“师妹这是和我一般,都是直姓子人,最不适合这样与人交道。”
大伙笑过,司寇接话道:“既如此,那便三次吧,说个准确数字,也不让你为难了。”
姜秀听后,这才笑了起来:“这便最好,这混蛋杨恒,等我知道了他真实的目的,定然把他碎了。”
“咦……”见姜秀如此模样,胖子燕兴故意打了个抖,一副极为害怕的模样,道:“女魔头又要用那可怕的双剑撕人了!”
话音才落,自是遭到姜秀的疯狂“追杀”,这便追出了司寇的院子,六字营众人也就在嬉闹之中,各自回了庭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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