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八就是年,在喝完最后一口腊八粥后,林熙放下了碗,“撑死我了。”
秦望伸手给她揉了揉胃,“谁让你喝了一碗又一碗的?”
林熙嘿嘿一乐,“好喝啊。”
自从那件事后,杨家是真正的安静下来了,秦母和杨小兰在没有提过钱的事,甚至秦母对秦望都有了几分小心翼翼,杨三虎和杨山明,却是经常不在家,自然也就相安无事了。
林熙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到处都是鞭炮声,“可真是热闹。”
“等会要出去转转吗?”秦望问。
“不。”林熙嫌弃的摇了摇头,又拉了拉被子,“冷。”
“媳妇儿,你上辈子是蛇吧?这么怕冷?要不要冬眠啊?”
林熙呵呵了两声,“蛇在冬眠的时候,可是不交配的。”
秦望:……
年三十的时候,杨山明和杨三虎终于回来了。
秦母一看家里人齐全了,赶紧让秦望去把门联贴上。
门联也是很有讲究的,要一家人都在家里,才能贴上,并且贴上之后,只有吃完年夜饭,才能出门。
林熙煞有其事的指挥着秦望贴门联,结果弄了半天,秦望下来一看,好嘛,全是歪的。
转头吼林熙的时候,林熙早就跑进屋给小冬换新衣服去了。
只能剥掉重新贴,秦望恨的牙痒痒,怎么这么皮?
吃过午饭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七大碗八大碟,秦母一边收拾着,一边叨叨念着。
林熙好笑,“妈,你念什么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做年夜饭的时候,就得一边念着对新年美好的祝愿一边做,这样明年才会更好。”
“是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妈都不念的吗?”秦母问道。
林熙洗筷子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秦望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秦母这话,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到了晚上,各种平日里吃不到肉什么的,都端上了桌,杨山明还拿出一瓶白酒。
“来。”杨山明拿起酒瓶子,要给秦望倒酒。
秦望伸手把酒瓶拿了过了,“杨叔,我来吧。”
一个家庭,无论平日是怎样的不堪,在过年的这一天,所有的人都会粉饰太平,装作一切协和的样子。
年夜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下来,杨山明也很有一个长辈的样子,竟然给每人都准备了红包。
林熙接了过来,“谢谢杨叔。”又低头对小冬说道,“你也谢谢杨叔啊。”
小冬拿着鸡腿啃,根本不知道林熙在说什么。
林熙只好冲着杨山明感激的笑了一下,就当是代小冬道谢了。
杨山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一直没听小冬张口说话啊。”
“哦,他小时候生过病,不会说话。”
杨山明先是一愣,随后眼里闪了一下,“这样啊。”
吃完年夜饭,杨山明就招呼秦望和杨三虎出去拜年。
“为什么要年三十出去拜年啊?”
秦望一边往网兜里放酒和点心一边说道,“杨家就是这个规矩,三十晚上,要是给本家的长辈拜年。”
“你要是想守夜,就跟妈去堂屋坐着,要是不想,就带小冬早点睡。”
“好。”
送秦望走了后,小冬就困了,林熙哄他睡了,往堂屋去了,打算一起坐会。
秦母,杨大嫂,还有杨小兰都在。
自从那件事后,杨小兰一直对林熙都是冷冰冰的,反而是杨大嫂,对林熙亲热不少。
堂屋里放着一个火盆,杨大嫂招呼林熙过来坐,妯娌之间看着还挺亲热的聊着天。
秦母也跟着说一些村里的事,倒也不尴尬。
就只有杨小兰一个从头到尾别扭着。
“对了,林熙。”秦母问,“秦望他们部队上单身汉是不是挺多的?”
林熙点了点头,可不多吗?领导连毛线厂都拉出来联谊了。
“那翟家那姑娘,咋的不找个人嫁了?”秦母问,“虽然说是年龄大点,但是倒也算标志,跟陆鸣一个结了婚男人干嘛纠缠不清?”
“妈,你乱说什么呢?”杨小兰嘟了嘟嘴,“宁宁姐跟陆鸣可没啥关系,人家明明在等二哥。”
杨小兰的话音刚落,秦母就顺手拿起根木柴在杨小兰腿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你二哥结婚了,你在给我乱说。”
杨小兰委屈的嘟了嘟嘴,“我哪里有乱说?宁宁姐多好的条件,哪像她……”
杨小兰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林熙。
林熙装作没听见,往火盆里扔了两根柴。
秦母冷哼了一声,“她一个女孩子,跟陆鸣不清不白的,水性杨花,可别在惹我儿子一声腥。”
虽说秦母也看不上林熙,但是林熙男女关系好歹干干净净的啊。
“哎,林熙。”杨大嫂笑道,“既然二弟他们部队单身汉多,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妹子介绍一个?”
林熙:……
我是长的一副媒婆样吗?
林熙这边自我怀疑,许舟也实在被许奶奶念叨的不行了,从吃年夜饭就开始说哪个姑娘这好,哪个姑娘那好的……
好不容易吃完年夜饭,许奶奶不熬夜,坐着听了一会广播就说要去睡,许舟伺候许奶奶睡了,看着窗外的烟花,突然起了出去转转的兴致。
中心广场的人一向很多,要么出来放花,要么看花,甚至还有很多人扎了正月十五才会有的花灯,在旁边叫卖。
许舟裹紧了大衣,听着耳边的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抬头看着天边炸开的烟火。
他也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看过烟花了,家里只有他跟许奶奶两个,过年都是买几串鞭炮就随便放了,许舟无奈的笑了笑,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什么时候竟然过的这么凑合了。
看了一会,觉得脖子仰的有些酸,只好感叹自己是真的老了,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打算回去睡了,外面也齁冷的。
一转头,正好看到摊贩上的花灯。
这些花灯做的很是精巧,尤其其中的一个兔子灯,竹篾作骨架,以红、白、绿纸糊成,很是漂亮。
“哎,同志,这多少钱?”许舟刚问出来,旁边就直接伸出一只手,把花灯拿到了手里,“老板,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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