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
“你他妈是疯狗吗？逮着谁咬谁？”
“你……”陆鸣一指秦望，“你跟着那个女人，别的没有学到，说这些难听的话，你倒是学的炉火纯青。”
秦望实在想不明白，都是扫盲班毕业的，林熙好歹也算是大学生，陆鸣这莫名的自恃清高从哪儿来的？
“晚上的饭还吃不吃？”秦望问。
陆鸣哼了一声，“你还有心情吃饭？”
秦望反问，“那你今天早上没吃早饭？”
“老秦，我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你这么无赖呢？”
“你现在发现也不晚。”
秦望说完就没再搭理陆鸣，自己转身出去走了。
林熙洗完床单被套，该晒的都晒好之后，想着秦望的假期也没有批下来，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回老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学学做饭。
虽说这地里活没戏，暂时儿子也生不出来，家里活嘛，也不是一把好手，但是好歹挽救一下吧？
“小冬。”林熙看着把一个纸飞机翻来覆去的孩子，“跟姐姐出去买点东西好不好？晚上姐姐给你做饭。”
“来。”林熙把手伸到了小冬面前。
小冬抬头看了林熙半天。
“嗯？”林熙动了动手，“不想跟姐姐去？”
终于，林熙等了半天之后，小冬终于把手放到了林熙手里。
林熙赶紧把人牵了过来，拿了包，又找了个网兜塞到里面，“走了。”
到了菜市场，林熙不常来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人家价钱是怎么回事，又怕被坑，就很机智的跟在一些大妈身后。
一看到大妈砍好价，赶紧冲上去，“给我也来两斤。”
大妈：……
小冬也挺乖，这孩子本就长的不错，皮肤白，现在廋了，尖尖的小下巴也出来了，穿的干干净净的，戴着护士送蓝色的毛线手套和帽子，只要不发病，往哪儿一站，还真让别人看不出什么毛病。
而且他对人群也不抗拒，能把这样的孩子带成这样，也不知道以前的家长废了多少心血。
林熙又给买了点粘糖，“要吃吗？小冬？”
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是林熙还是会问他，一边问着，一边把手套给拿了下来，把糖塞到了手里。
“这个很甜的，姐姐小时候可喜欢吃了，你尝尝。”
小冬把糖塞到了嘴里。
因为塞得太多，双颊一鼓一鼓的，像两个小包子。
林熙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乖死了……”
“林熙。”有人喊她。
林熙听到这个声音就是一愣，那人喊第二声的时候，她才转过了身。
“你怎么在这里？”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
女人眉眼之处跟林熙有几分想象，但是却苍老不少，眼角处都是细纹，个头也不如林熙高，只有一米六出头，剪着齐耳短发。
全身上下罩着一件黑色的大围裙，尽管是黑色的，也能看到上面的油污与脏东西，下面还湿了一大片，都有些碎冰渣浮在上面，一眼就看出来这女人的日子不好。
林熙伸手牵了小冬的手，冷冷的反问了一句，“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跟你一个卖大白菜的有关系？”
林柔本来难看的脸色瞬间更黑了，“你，你说我是卖大白菜的？林熙，我是你姐，亲姐！”
“哟。”林熙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你这人真的很搞笑，我都不知道我有个姐姐，你说你这种人吧，穷也就算了，还没有骨气，看到一个穿的光鲜亮丽你就过来攀亲戚是吧？是不是就想让我在你家多买几个大白菜啊？”
这可真是一副丑恶到极点嘴脸啊，别说林柔了，就是路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林熙，这长的这么好看一个姑娘，怎么说话这么不堪入耳呢？
林柔被气的浑身发抖，“你，林熙，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嫁了个当兵的，做了解放军太太，翅膀硬了？”
“是啊。”林熙一挑眉，“总比你嫁了个赌鬼加偷窃贼要好得多。”
“我撕了你这张嘴！”林柔抬手就要打林熙。
林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林柔，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在我这儿占到过便宜啊？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林熙说完，手下一用力，把人推了出去，林柔蹬蹬的后退了两步，一把扶住自己的白菜摊才不至于摔倒。
“你这人怎么打人呢？”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
“就是，也太过份了吧？”
林柔多可怜啊，就是一个卖菜的，苍老，弱小，无助。
林熙呢？穿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高高在上，一看就是欺负人的丑恶嘴脸。
林柔一看有人为她说话，立刻摆出一副弱者的姿态。
“她是我妹妹，结婚了，嫁了个当兵的，还是团长……就看不起家里人。”说着还啜泣了两声，“大冷的天，我妈连棉衣都穿不起，找她要点钱，却被骂了出来。”
“就这样的，还能找个当兵的？那当兵的是瞎了眼了吧？”
“我看就是靠着这张狐媚子脸迷住人家的吧？”
林熙嗤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柔，“姐姐，这招你用了多少年了？你怎么用不腻啊？你怎么不跟大伙说说，是谁把自己的亲弟弟大冷天的推到院里的水缸里面去的？怎么不说说，你怎么撺掇着那个女人把他送人的呢？”
“林柔，那个女人不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淼就是你卖掉的……”
林柔一下睁大了眼睛，“你，你乱说什么？”
“哼。”林熙咬了咬唇，“那个买家就是城外梧桐乡龙头村的吧？”
林熙握着小冬的手不由的用上了几分力道，“可惜，我找去的太晚了，他们一家带着小淼搬走了。”
“林柔，你偷偷拿了钱，替你男人还了赌债，给你儿子买了新衣服……哼，午夜梦回之际，林柔，你良心不会痛吗？”
吃瓜群众显然没想到这事还有这么大的翻转，一个个面面相觑。
林熙一步步的逼近林柔，“那个女人是疯子没错，可你也是疯子吗？那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是爸爸唯一的香火，你怎么那么狠心呢？你以后就是死了，你拿什么脸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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