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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罕见地沒有发怒只是轻叹一声。
信上的字迹开始逐行显现。
“诺兰德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不管这期间你我身上各有多少时光流逝那种漫长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你会回來因为菲利浦不想等了他要见我现在他已经融入时光洪流化为虚无无论我还是你从此都再找不到他存在过的任何痕迹。”
“三十年前我以我的全部换來他的百年时光但沒想到他等不了一百年才三十年他就來了我这才明白这三十年对他來说也是煎熬难以忍受的煎熬我们自己以为最好的方式原來并不是他想要的。”
“这就是那一战的结果吗”
“在神殿的一千年中我不止一次想过当初如果我退让一步把他让给你又会怎么样会不会更好一些。”
“直到他來找我的那一刻我才确定当年我的决定就是最好的选择两个人安宁幸福总比三个人一起痛苦要好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直接杀了你可惜他不肯你并不知道当年我就能用出永恒凝视。”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在无光之域那里将是我永恒的归宿。”
“都结束了。”
“现在你会空虚吗”
最后一行字缓缓消失信纸燃烧在无定手上化为虚无。
她静静站着忽然两滴滚热水珠落下坠入虚空永远也找不到尽头眼泪这种东西三十年前她就本以为再不会有了。
随着这封信重新化为时光之力周围又变为虚空只有金色的雨不断飘落雨从虚无从來落在她身上滚落后又向虚无中去。
上一代最惊才绝艳的三个天才之间所有的纠缠恩怨都随着这一封信回归时光长河仿若从未发生过他们就如划过天际的三颗流星即使璀璨到足以撕破夜的黑色也只是一时在飞逝之后终会消失。
永恒的只有虚无。
此时此刻在无定心中徘徊的只有梵琳最后的那句话:“你会空虚吗”
我会空虚吗……
她也这样在问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无定忽然放声大笑用全身的力量叫着:“空虚放屁老娘还有大把美丽青春总要活得精彩灿烂让你这个老女人好好看看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无定转身瞬间就出现在永恒龙殿的大门一脚踹开殿门扬长而去。
在她离开后虚空处才浮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梵琳她看着一路远去的无定浮上浅笑笑道:“还不是一样的笨。”
此时此刻无定也哼了一声心中暗自想着:“那个该死的阴险老女人现在一定还以为我很笨。”
无定忽然觉得自己更讨厌梵琳了。
这时在阿克蒙德浮岛上无面骑士站在城堡的露台上正望着浮世德的方向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浮世德大部分城区都掩在山势林木中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无面骑士却象是看到了什么耸耸肩就转身回到城堡里。
李察沉着脸从传送阵走出正好看到无面骑士站在训练场边静静地看着年轻步战骑士的训练几乎每次看到无面她都是站在这里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以她对时光之力的掌控还用得着看这些最基础的战技训练。
李察向无面招了招手说:“跟我來。”就径自向城堡内走去。
李察带着无面走进书房把房门关好才跌坐在座椅里长出了一口气他心神一松立刻出了一身大汗只觉得无比虚弱好象经过一场大战。
自从无定公主出现李察总觉得她有一缕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因此极为紧张始终处于临战状态直到现在才能真正放松下來不用真正面对无定公主李察已能感觉到她的可怕。
李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无面说:“你怎么总在训练场上那些预备役步战骑士现在都是基础训练吧有什么好看的。”
无面似乎笑了一下说:“我在学习这里的规则。”
“学习规则。”李察一怔学习规则只这一句就可以隐约看出无面的实力大致到了什么境界可是从一群年轻步战骑士身上能够学到什么规则如果不是亲历过召唤无面的过程李察肯定会以为她在吹牛。
无面说:“那些步战骑士练习的都是最基本的战技这轩础战技经过多年洗练已经接近完美从中就可以看到规则的影子除非……”
说完无面不怀好意地补了一句:“除非阿克蒙德家族传承的战技很水我这几天听说你们阿克蒙德就是个雹户沒有什么象样的传承。”
李察只是无奈一笑沒有心情和力气应对无面的嘲讽只是怔怔地想着心事片刻之后李察问:“无面如果我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有什么办法吗”
“多长时间一个月是一种方案一年又是另一种方案。”
李察沉吟了一下说:“都说來听听。”
“一个月的话提升战力最快的方式就是提升我的等级上限到圣域我的战争狂徒能力那时会晋阶为战争王者用过了你就知道好处。”
又是献祭这个无面简直就象一个祭品的无底洞可是李察现在手里又哪有祭品不要说他整个神圣同盟的传奇法师手中的祭品存货都沒多少了早被李察用魔动武装换走然后换了那一瓶炎之魔药。
李察揉着额头无奈地说:“那一年的方案呢”
“一年的话最快的方式就是提升我的等级上限到传奇以上至少得是传奇以上的话多少不限那时我的专属能力会从战争王者变成毁灭投影。”
“毁灭投影。”
“这个能力离你还太遥远了现在沒必要知道你努力准备祭品吧。”
“我就知道问你沒用。”李察叹了口气。
无面的面具上突然活动起來勾出一个微笑的图样说:“强者的道路原本只能靠自己探索何况要我指导的话费用会非常非常的高至少你现在根本支付不起。”
“是吧好我知道了现在我去冥想一会累得太狠了。”李察挥手让无面退下自己就向城堡顶层的冥想室走去。
这一次冥想好象沒过多久李察就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外面传來可可的声音:“李察大人有皇宫來的紧急消息需要您亲自处理。”
李察看了看天色浮世德刚刚迎來一天的清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拖着尚在疲累的身体站了起來走出修炼室李察回來之后就吩咐过一旦有和皇室相关的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他现在无定成了同盟皇帝从此浮世德将是人人自危并不是在浮岛上就安全了。
“从皇宫來了一位名叫浊流的大人他正在客厅里等您。”可可说。
“浊流。”李察顿时双眉一皱浊流现在可是无定陛下身边的第一近臣就是不知道他亲自过來是有公事还只是想报私怨。
走进会客厅时浊流即刻站了起來向李察露出一个灿烂之极的笑躬身行礼说:“李察阁下又见面了。”
李察微笑回礼说:“是啊又见面了浊流大人这次过來有什么事吗还对我的苍蓝之月念念不忘。”
浊流笑得更灿烂了说:“苍蓝之月是我替无定陛下要的现在无定陛下点名要见你现在就跟我去皇宫吧。”
李察微微皱眉道:“陛下的登位典礼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举行吧这个时候召我去干什么。”
浊流耸肩摊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说:“谁知道呢也许陛下看上你了也说不定。”
李察双眉皱得更紧了又问:“现在。”
“现在最好快些陛下从來沒有耐心。”浊流笑道。
李察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走吧。”
片刻后李察就在皇宫内的一间嗅客厅内看到了神圣同盟现任的皇帝无定陛下此刻的无定不再是刚刚从外域归來时的狼狈早已把自己收拾干净她的黑色短发笔直垂着依然参差不齐的边缘于不经意中显露着杀气紫色的瞳和黑色的指甲才会让人把此刻的她和昨天那个惊动了整个浮世德的长公主联系在一起。
李察记得过去曾经在这间嗅客厅内见过菲利浦当时的皇帝陛下也是坐在无定现在的位置上只不过被菲利浦一个人就填得满满的沙发现在无定坐了上去只占了一半不到的地方从李察的角度看过去沉思中的女皇陛下居然显得有些纤弱而她无意中流露出的迷茫和孤寂让李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如此沉默许久新任的女皇才忽然问:“你和菲利浦一起吃过饭。”
李察答道:“是的。”
这时李察注意到在无定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菜单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几十道菜而且一页都还沒有写完这份菜单看上去已经有些历史了不知为什么李察忽然想起传说菲利浦生前时经常经年也不更换菜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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