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88号空降出云庄没多久,一袭素色和服的美少妇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大门。
环顾左右无人,她用一块抹布擦干了围墙表面的水迹,将一张写有字迹的白纸仔细的贴在了上面。
——入居者募集
——洗澡、厕所共用。
——每月50000円。
——管理人:浅间美哉。
这边刚把广告贴好,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咦?这么快就有空房了吗?看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呢……”
不由得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接近到她身后,下意识的猛然向后甩出手中刷胶的毛刷。
出手后她才意识到不好,然而此刻收手已然来不及,只好以指尖在刷柄处一挑,毛刷当即打着旋转一飞冲天,化作茫茫夜空中的一颗流星。
卧槽……
罗戒发现以他目前的实力,都没看清是怎么出手的,毛刷带着刺耳破空声飞过耳畔的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亡重铸了。
这个01号果真深不可测啊……
“房东太太,你是要杀了我吗?”罗戒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发型,苦笑道。
尴尬的笑了笑,抓着右手支吾道:“那个……不好意思,刚才手滑了一下。”
话音刚落,数百米外一栋高楼上的信号发射塔忽然从中间折断,逐渐向一侧歪倒。
罗戒回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今天的风,好像有些喧嚣呢。”
“是啊……风真大。”
的笑容愈发的不自然,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那张“招租”的广告。
然并卵。
“房东太太,我们来谈一下租约的事情吧。”罗戒微微一笑,他可不会给对方从容编造借口的机会。
的脸色微变,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当初可是答应过,在出云庄范围内保护好对方唯一的儿子,并尽最大能力锻炼他的鹡鸰,帮助他赢得的最终胜利。
为完成对的承诺,她千方百计在出云庄内收拢了数只个位编号的鹡鸰,虽然10号的出了一点意外,但终究总体上还是没有偏离她的计划。
可没想到,随着眼前这个神秘年轻人的出现,她那至今为止还没出过任何纰漏的计划,突然就好像脱缰的野马,开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见迟疑,罗戒步步紧逼,面带微笑道:“房东太太,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只要一有空房间,我是第一顺位的租客……你不是想反悔吧?”
“当……当然不是,只是……”
此刻心乱如麻,她忽然发现她似乎已经掉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所精心编织的陷阱,似乎每一步都在对方的算计之内,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对方逼入了死角。
如果反悔能解决问题,她早就这么做了,可之后的连锁反应却是她不能承受的。
此刻就在出云庄内,如果她和眼前这个年轻人因租房的事情产生争执,那么必然会惊动,以及出云庄内的其他几名鹡鸰。
那么麻烦就来了——她要怎么去圆这个谎?
10号是见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一旦对质必然会露馅,届时不仅会对于设计他入住出云庄这件事产生疑心,连带其他几名鹡鸰都会对出云庄产生信任危机。
明明有租客却不允许入住,偏偏等到到来才装模作样的贴出招租广告,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得益于的洗脑成功,几乎所有鹡鸰的认知里只有两件事是最重要的。
一是寻找属于自己的苇牙,并与之结合。
二是击败其他鹡鸰,与苇牙一起登上嵩天。
当然,这两条其实也可以看做是一回事。
当一个人的生命中只有一个信念,那么这个信念就会变得无比神圣,不可轻辱。
就像之前07号的,哪怕绝望到自暴自弃,也不跟随任意一个苇牙离开,为的就是坚持内心对于神圣性的信念。
与的约定是秘密的,出云庄内的、、等人都不知情,只当出云庄是苇牙与鹡鸰的庇护所。
可若是她们知道了即将她们的苇牙并非她们自己选择,而是早在数年前就被安排好的,所谓的出云庄,其实是圈养她们这些小鸟的鸟笼。
这种对于信任与尊严的践踏,是任何一只鹡鸰都无法接受的。
届时别说是她和出云庄,甚至连带,都会跟着上了所有鹡鸰和苇牙的黑名单。
没有人愿意看到公平的比赛中,突然冒出一个作弊者。
而且还是裁判帮忙作弊。
“那个……好吧。这位先生,外面湿气重,我们进去谈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
当下也想不出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法,只能凭直觉先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至最低。
至于和的约定,在的大局面前,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哦,差点忘了。”罗戒忽然停住脚步,走到围墙前将那张刚贴好的招租广告给撕了下来,对笑道:“房东太太,既然我已经要入住了,那这张告示也就不需要了,对吧……我帮你把它撕下来吧,不用谢我,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一张阴森的罗刹鬼脸在的身后隐约生成,随即又缓缓消散,抬袖掩口轻笑道:“这位先生还真是热心呢……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夜魇,如果房东太太愿意,叫我小夜也可以。”
默念了几遍,发觉“夜魇”这个名字实在有些绕口,微笑道:“那我还是叫你小夜吧,你也不要叫我了,可以直接叫我……鄙庄简陋,说不定你看过后会失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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