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这一天下来,把韩星也折腾的够呛,他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上就到丹药阁。
他缓缓将青袍脱下,正待挂起,却从衣服里啪的一声掉出了一个信封。这才想起,这是秦岚交给他的,白天太忙还没来得及看。
韩星径直走向一旁,蹲下身子,将信封拿在手中,他顺着火漆封住的地方撕开,里面有一张折叠的尺素,他轻轻打开,只见尺素里面夹着一朵带茎的干花。
这朵花虽然干枯的已经快成为齑粉,但依然宛如鲜花一般,绽放出妖异浓艳犹如鲜血的赤红,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但奇怪的是,这朵花的茎上却没有叶子。
便在此时,韩星竟隐隐约约听到从那花中传出了极尽悲哀的冥乐之声,当他再低头看那花吋,花瓣已经变成了齑粉漂浮了起来,竟然慢慢的凝聚成了实体,化作了一滴滴血泪,将他环绕着包围了起来。
渐渐的,那冥乐的声音忽然高亢起来,从里面竟传出了飘荡的声音
忘情花,指腹花落情彼岸;
恶魔花,斩情殇敌送黄泉;
绝缘花,见花无叶今生错。
随着吟唱之声,所有的血泪砰然爆开,化成了血雾,竟然争先恐后的向着韩星的身体涌了过去
霎时间,韩星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一种莫明的悲哀的之中,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凄凉往事又重新泛起
无边的思潮漫卷而来,从小失去父母的心魔霎时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
这一刻,只要有人能够提供他父母的线索,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干,包括去死
他一把抓过那张素尺,只见上面寥寥写了几个字:斩赤红霞灭陆千夜,以二人首级换取你父母的消息。下面的落款竟是:秦岚。
无数的血雾在韩星体内肆虐,占据了他的脊椎中枢神经,直达识海,他只觉得自己杀意沸腾,有了一种现在就去斩杀此二人的冲动。
血雾飘动,在他体内继续攻城伐地,经脉中已经形成了的道痕,在血雾触碰撞击下,瞬间化为乌。
血雾像一道道血浪,顺着经脉长驱直入,迫近丹田
韩星与常人不一样,识海中的元神只是镜像,而他真正的元神,却在丹田之中。
若非天道将他的元神封印在丹田,荒古血脉就勿需觉醒,圣体恐怕也早已大成。
虽说他的神阙穴己经打开,但仍有最后二条封印,被道经的大道之痕逼入到了神阙穴的一角之上,镇压了起来,己不影响修炼。
但这二道封印实在太强若非寻到天下排名第六的赤紫黑火,以凤凰涅磐之法去锻炼,根本就解开封印。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任谁也没有想到,今日却多亏了这两道封印封住了韩星的元神,没有归到识海中,否则只怕现在早己被血雾侵染了,变成了污邪的怪物。
只要丹田被占领,韩星就会立马走火入魔
届时,没有人能够有能力去阻止他,将斩杀此赤虹霞与陆千夜当作终生目标去完成直至到死。
蓦然间,韩星丹田内一动,在荒古秘地所得的由长生树与菩提种子杂交而成的那棵寸许高的建木小树,在丹田中光华一闪。
顿时,韩星丹田内绿色霞光大盛,疯狂向外奔涌,在体内扩散弥漫。
建木的木之精华其本源来自于世界之树,又岂是这些花花草草所能抵挡。
不消片刻,绿色霞光便将血雾从韩星体内驱逐出体外,如飞灰尘土一般洒落在了地上。
韩星只觉神智一清,这才知道竟着了秦岚的道。
怪不得她把这鬼东西递给自己时,竟然说了一句从此后,你我爱恨情仇一笔勾消
原以为她对情仇二字已经看得透了,却没想到,她要如此的勾消
她恨赤红霞,是因为她要与自己消释前嫌,再续姻缘,而赤虹霞己成为她最大的拌脚石。
她欲斩杀陆千夜,是因为他薄情寡义,毁了她的一生。
只是让韩星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用魔门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而且还用自己父母的消息,来要挟自己
韩星奇怪,这件事情太诡异了
她怎么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
难道是自己的父母当年在中洲城秦家替自己指腹为婚时,留下了什么线索
还是中洲城主原本就知道告诉于她的
另外,这魔门的手段她怎么懂得用
难道这中洲城的城主是隐于世间的修真人士
一定是这样
否则,以爹爹韩海云战神的修为,绝不会屈尊与一个世俗城主结交
只是在荒古秘地所见的那位幽冥荒奴会是父亲韩海云吗
母亲又在何方
也许这一切,只有中洲城的城主知道,其中隐藏的秘密。
韩星重重的出了一口气,他决定对秦岚自己暂时先不惊动于她,不妨先装作己被这干花齑粉控制了,先麻痹她一段时间,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路数再说。
中洲城还得走一趟
看看秦岚的父母到底是何许人也
再打探一下自己父母的下落
另外还有件事必须要办,那就是他秦家对悔婚一事,必须给自己一个交待
韩星小心翼翼的蹲在地上,把血雾所化成的尘粉用玉瓶装了少许,放好,这才上床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天一亮,他就早早来到了殷天祥屋外。
师傅,弟子有事求见。韩星恭敬的敲了敲门,喊道。
进来吧屋内传来殷天祥微弱的声音。
韩星应声而入,只见殷天祥盘膝坐在蒲团上,面色苍白,双眼微闭,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部往下直流,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让他的胸口喘伏不定。
他双手叠起一个法印结,正在调整内息。
这是何故韩星大惊之下,把手抵在殷天祥的后心处,催动体内的生生真气,源源不绝的输入到他的体内。
殷天祥面色渐渐转入红润,轻哼了一声,人便恢复了过来。
难道那血珠的反噬又提前了不成韩星小心的问道,从眼底涌出深深的担忧。
少顷,殷天祥将眼眸张开,他脸色一片阴沉,虽知自身伤势不轻,但这次发病的沉重程度,还是起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
他略微点了点头,叹息一声,道:非也血珠反噬每三年一次,而这病则是每隔半年犯一次。
这病是怎么得的韩星问道。
韩星这句话一问,殷天祥似乎有些有犹豫,该不该让他知道
足足有半晌才说道:此为家丑不可外扬,三百年前,在罗天界丹道大会上,为争夺我所赐给你的那粒再造破障丹,被一我视为至亲之人施以阴手打伤咳咳咳
他伤心气愤之下,顿时咳嗽了起来。
他咳嗽了几声,咳出来几块紫色血块之后,似乎胸口的沉闷减轻了许多,又道:本来,我可以用我那至尊丹鼎炼丹疗伤,可恨那人乘我负伤之际,非但偷窥了我的丹方,看完后,竟然将至尊丹鼎和鼎壁所铸刻的药方,一并用他那绝世内劲震的粉碎
失去了丹鼎与丹方,我无法炼成神品丹药,所以无法以医治,血珠的反噬,再加上被这忘恩负义之人所伤,让我的修为三百年未得寸进,现在连经脉都开始萎缩,估计再过不久,就会由原来的战帝境界再次跌落到了战王境。殷天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着。
韩星怜悯的看了看师傅,叹了口气,心想,这血珠反噬己然让殷天祥的修为由战帝境落到战尊境,而这内伤又雪上加霜,让他的为一跌再落到战王境,这需要何等的心境,才能承受住这般打击
究竟是何人心肠如此歹毒他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殷天祥缓缓地摇摇头:他是何人,你无需知道,因为以你现在的修为一百个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韩星知道,殷天祥只所以能把心事差跎至三百年而不发,其中必有苦因他忍不住猜测起。
被视为至亲之人所伤
难道是师傅得也与自己一样,被昔日情人所伤
看来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师徒同病相连啊
韩星若有所思自己虽然没有生死相依散,但不管如何也要找个药方将他治好
韩星又追问了一句:能不能用其它丹方替代所毁的药方来炼制丹药,医好师傳的体内的阴伤之疾
殷天祥目光平静,道:你有所不知,修真界最珍贵的就是丹方,一张好的丹方足以在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何况那是神级丹方。
一提到药方,他浑身颤抖了起来,几乎不能自持,他微微喟叹一声:二千年前修真界有个丹宗,凭借上古时从黄帝神丹经中抄录的一张神级丹方,就稳坐丹界头把交椅一千五百年,至到丹方丢失,才失势。
韩星骤闻这丹方出自黄帝神丹经,顿时仰面向天,莫可名状
师傅苦苦寻找了几百年的丹方,就在自己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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