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仰面,眼泪无声的流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不在这里,但并不意味着父亲没死是谁竟然这么狠,这么绝,灭我韩世家族就连族人拼死掩护逃走的老弱病残都不放过
韩世家族
韩星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不知他口中所说的韩世家族是不是紫阳城中的韩世家族
不对,秦洲大陆绝没有第二个韩世家族
眼前这些死者竟然是自己的族人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仇恨,以灭门的手段袭击了韩世家族
韩星的两行清泪,刷刷落下
虽然,族长及族中的一些太上长老参与了对母亲与自己迫害,也许是罪无可恕罪有应得,但是绝大多数族中弟子是无辜的,或许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但决对罪不至死
纵然族人有千般不是,万种该杀的理由但是决轮不到外人戮杀,因为他们是我的族人
而这种灭门手段,也决非俗人所为
族中只有自己与韩坚也就是陆千夜被仙门选中
难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还是陆千夜
一想到这,韩星面色突然一变,他本想现身,但不确定那凶手是否也在暗中监视着这里的一切。他略微犹豫片刻,悄悄尾随这少年向后山行去
那少年白色的布衣已搅得满是血浆泥水,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他从地上一具具残尸身上翻觅出来的族人腰牌。
他的头颈己被细雨淋湿,却浑然不觉。来到一处空旷的无人之外,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他掏出一个铁铲,费力地铲土,不知不觉间,己挖出了一个深坑。
他停下手脚,从身上解下包袱,将装在里面的腰牌尽数倒入坑中,一面倒一面嘀咕:按照族中花名册记载,族人应为一千二百七十八人,何以腰牌计算上自己尚缺七人特别是刀疤婆婆的腰牌怎么也没看见
少年抬头再看了看将要暮色四合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将土坑掩埋好,又嗑了三个头,做好了标记,辨了辨方向,正待动身时,突然一怔
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不远处闪了一下。
他突然吓得浑身猛一哆嗦,只觉得有一双碧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与庙中那些死人惨白的眼睛相比,这对眼晴要大的好多,如同暗夜里的鬼魅
少年浑身汗毛直竖,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几步,狂跳的心几乎从喉咙里冲出来,他哆嗦了半天,在泥地里捡起几块石头,定了定心神,没头没脑地扔了过去。
石头落在地上砰砰直响,其中一块砸在那事物上,却只发出了难以辨认的声响,突然那东西激灵一下,朝这边窜出,结结实实地将他撞翻在地上。
这少年身子本就虚弱,被撞的眼冒金星,从地上勉强抬起头望去,却发出了咧嘴一笑,道:吓死我了,原来是只驴
他眼晴盯着这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晴神怅然:家破人亡,纵归族中又如何倒不如任由这驴驮着自己浪迹天涯吧
少年伸手向驴抓去,想让驴猫下腰,自己好挣扎着爬上驴背
只是他连日来逢遭大变,心神早己俱疲不堪,此刻,头一歪竟昏了过去
一群寒鸦被惊的扑棱棱的飞腾起来,从头上一掠而过。
青光一闪,韩星奔到了近前,他蹲下来,将那少年扶起。
只见那少年头上垂一撮漆黑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面颊上,眉毛极细,一只挺翘的鼻子下面是一张失去血色的小嘴,露出二颗小虎牙,人虽在昏迷中,却仍倔强地紧紧咬住下唇。
韩星心中一怔,再往下看,修长的玉颈下,一片起伏不定,胸部分明微微隆起
女子
他吓了一跳,待要放手,又觉不托,只能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几下,嘘出口气:喂,喂你醒醒啊你还活着吧
韩星半晌也不见这女子有动静,用手探了下鼻息,尚有呼吸,这才心中悄安,暗自道:不能让你死你一定不能要死韩世家族灭门的惨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知情人了
娘亲最后也是从族中出走的,在她的居所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若这女子当真去了,一切线索就都断了,只怕自己连门都摸不到在那
一念至此,韩星轻轻将她抱起,横放在驴背上驮好,又怕她掉了下来,伸手折了二根藤条,将她紧紧的绑缚住了。
那驴儿见到韩星似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咴咴的直叫唤,伸出湿哒哒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把,也不等他呵斥,驮起这女子朝前方直奔而去。
前方之路,几无遮挡
那驴本为野驴,崇山峻岭如履平地,到了这平坦地带更是如箭打的一般飞快,不消几个时辰,就隐隐约约看到了前面有灯光了
黑夜,长街上看不到一个人,唯有在巷子口有一个不太高的旗杆,挂着个大红灯笼,灯笼上红色罩子在风吹雨打下,上面斗大的客栈二个字也跟着前后左右的摆动摇晃。
韩星近的前来,只见客栈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依稀可见上面写着五个黑色大字醉生忘死楼
他自荒古秘地开启至今,所带的蒸饼干粮早已吃的精光,若非修真之人有辟谷之能,可采野果为食,只怕早已饿死于荒野。
饶是这样,骤闻从门缝中透出的酒肉之香,也是让人难以忍耐
韩星站在匾额下,抬头看着这几个大字,又回头看了看驴身上昏迷不醒的那女子,稍一思索,转身便牵着驴走了进去。
客栈里一反外面的冷清,很热闹。正在吃酒的客人们眉开眼笑,伙计却是愁眉苦脸。
他看见韩星进来,立刻换了一副面容,满脸堆笑的招呼:客官,您
韩星微微一笑,道:我住店。
这伙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韩星,皱了皱眉,道:你你住店和这驴一起住
韩星道:我住
你住店驴进来干嘛伙计尴尬的问道。
韩星淡淡的看了伙计一眼,道:客栈里走进一个驴很住奇怪吗你没见这驮这一个病人吗
那店小二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酒的客人,三脚并作两步的跑到韩星面前,道:请您老人家帮帮忙牵驴出去,本店客房己满,不再收客
我妹妹病了,需要一间上好的客房,请你通融一下,我加倍付房费韩星皱了皱眉,又道。
忽听从客人堆里传出一声盛气凌人的呵斥:小叫花子,你以为你很有钱啊看你身上穿的,就知道有钱也是偷。伙计,去,把人轰了出去,把他那头驴牵到后院宰了,给老子焖一锅香喷喷的驴肉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想想都好吃
话音未落,满堂叫好哄笑声大作
要吃我的驴你个驴日的韩星满脸黑线,心中微微有气,张口骂道。
那伙计本自胆小,见众人眼神齐齐盯在那驴身上,连哈啦子都流了下来,有人撑腰,顿时气壮,上前骂道:小叫花子,瞎了眼是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容得你来撒野,哼把驴留下,快滚出去
韩星不愿与他争执,只是慢慢从储物袋口拿出一块鸡蛋大小的下品灵石,朝他正在唾沫乱喷的口中按去,道:住口,你看这个够不够
咯噔一声,这伙计的两颗门牙,被灵石生生的崩进了肚子里
你这伙计口中像塞了个鸡蛋,满脸紫胀,怒目圆睁,只是唔啦唔啦的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从内堂里传出咳嗽声,走出一个白发老人,见状用双手朝那伙计腮帮边一拍,将颗灵石挤了出来,拿在手中,眼中顿时放出光来,连忙说道:客官请坐,这伙计是新来的,不懂事,来人,还不将驴牵下,拿上好的草料喂上,将这位小姐扶入上房休息
钱能神通
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老者三言二语,竟生生将场面扭转了过来。
韩星哈哈一笑,倒也没有继续纠缠,就那么任由他们牵上驴,扶那女子出去,自己又老实不客气的找了个地方坐了过去。
刚坐下,适才那个身穿锦衣腰间斜挂一把宝剑的锦衣公子便从座上站了起来,伸手一拦,扬眉道:小叫花子,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不去牲口棚中与你那驴共饮一槽水便也罢了,却偏偏与你家公子爷要在一堂共餐是何道理这里是你该坐的地方吗
韩星顺着张狂的声音望去,见正是适才要吃驴的那人。
他终于忍不住,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公子,请自重,你是没吃饱吧那好,这盘驼肉与那驴肉相差无几,算我请你,请笑纳
转眼间,临近一桌的盘子便到了韩星手中
啪的一声响,盘子径自砸在了将那锦衣公子的脸上,打的满面开花,顿时油糊糊的粘了他满脸一身。
韩星把沾有肉汤的中指放在口中吸了吸,叹了口气,貌似有些惋惜的道:好好一盘驼肉,喂狗了,早知味道这么好,就喂驴了,真是糟蹋了
锦衣公子大叫一声,突然拔剑而起,直奔韩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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