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好,刽子手也罢,像这样每次布局都会坑杀几千至上万人,却像按排杀只鸡一样心安理得,冷静甚至接近冷酷的定力,也唯有古向天才具备。
大手笔宗主就是宗主
所有人心中默默的道:但愿能成功
古向天的脸色越来越沉重,他的二道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似乎在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挥了挥手,众位长老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大殿内只剩下了黄啸天与殷天祥二人。
古向天目光深邃,几乎是一字一顿,道:马上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我灵鹫峰要召开确立仙苗的大典,相邀各大门派齐聚,一同做一个见证,修真界本就是实力为尊,强者至上,一力乾坤,荣当仙苗者,无论何人,当赐以仙宝
以仙宝为诱饵,以未来执龙渊宗牛耳为诱惑,这赌注下的可是够大的,
这足以引起整个秦洲大陆修真界的风起云涌
一场生死厮杀,血流成河,让各门各派实力大损,已可预见
重病需下猛药,我们的敌人,远远不止外部这些还有内奸这次行动,由灵鹫峰充当前峰,其余各峰殿后当古向天说到内奸时,脸色异常复杂,他的目光扫向了灵鹫峰方向,眼中神色,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
一箭双雕
那仙宝从何而来黄啸天踌躇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
古向天背负双手,转身轻哼了一声,道:仙宝谁也没见过,威力多大又有谁能知祖师龙帝离昀隐世时,曾为本宗留下一件伪神器,做为镇宗的宝物,遮蔽这些被猪油蒙了心的人应该没有问题
宗主,那可是老祖留下的啊一旦有什么闪失殷天祥紧锁着眉头,不无担心的说道。
古向天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在大殿上驴推磨般的踱了二圈,慢慢止住了脚步,声音低沉,却斩钉截铁:若龙渊宗不复存压,纵然是老祖留下的神器也成废物,为了宗门再次崛起,该牺牲的时候,就必须牺牲掉,包括龙渊宗上上下下每一个人
他说完,皱着眉头仰面又想了想,突然伸出食指凭空画出了三个字陆千夜又加上了一个号。
听闻韩坚己改名叫陆千夜,这人身世复杂,在荒古秘地又接受了冥帝传承,我龙渊宗决不能往自己眼里揉沙子,他,就是各门各派争抢仙苗的磨刀石活下来为宗门所用,死了也算排除了一名异己后患古向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再无忧虑之色。
殷天祥心中一震,看来宗主对灵鹫峰已有所怀疑,只是深藏不露。
吩咐董元山提前出关,就说宗门对董霸一事对他己既往不咎,另外,让陆千夜过来见我古问天重重的说完,一抖袍袖,背转了身子,渡入后殿之中
韩星并不知道这些事。
也不知道围绕他,修真界将发生一场巨变
天高云淡,一丝风也没有。
秦洲大陆最大的阻仙山像一条婉蜒数万里的巨龙,自西域罗浮向北胜界域迤逦而去。
山下,出现了一人一骑,仆仆风尘,正在匆匆赶路。
这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对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着与他年令不相仿的深邃和少有的不羁,时而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
就这样一个脸如雕刻五官分明的英俊少年,却穿了一件与他极不相衬百孔千疮的褴褛青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被树枝挂的,石头磨的,也不知在大山里待了多久才出来的。
他骑了一匹驴,黑不溜湫的一身长毛,走三步一撩蹶子,野性实足,身上光秃秃的也没个鞍子,头上也无缰绳,把握方向全靠他揪住它的长耳,一立一耷拉的耳朵上的毛这一路上几乎被他给揪光了,时不时那驴还仰脖叫二声。
驴驴驴,仰颈向天歌,野驴渡绿水,驴蹄爬山坡哒哒哒
那少年身子在驴背上悠悠的前后晃荡着,时不时又吼上这么一二句驴唇不对马嘴的童歌,实在叫人难以入耳。
咔嚓
天空不知何时己阴云密布,一道闪电豁啦啦的随着雷声劈了下来,吓的这头驴前蹄人立而起咴咴乱叫,差点将背上之人掀翻了下来
啊吁
那少年上身看似如柳随风,下盘却是十分的稳健,双腿一用力,整个人便似焊在了驴身上一样,任凭那驴怎样乱蹦,也奈何不了他。
他用手将一对驴耳提了一下,又轻柔的向下拍了拍驴头,那驴立刻安静了下来。
你这头犟驴,野性不改,老子从深山中将你捉住,乃是你前世修来的造化,若非我要入世磨炼心性,那轮的到你代步再不肯挪步,等进了北胜紫阳城寻一家酒店将你变成香喷喷的驴肉包子
少年望了望天空,见前方闪电如银蛇乱舞,知道大雨将至,无奈只好跳下驴背,从青袍下襟撕下一条青布,将驴眼蒙了起来,手拽驴耳,快步向前走去
这个少年就是韩星。
冲出荒古秘地后,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将所得宝物炼化一番,传承的天帝本源与九千雷霆大术也己修练到了第二层,虽然体内的法力滚滚,但缺少的就是心性的历练,进入了修炼瓶颈,他决定独自到世俗世界走一遭。
走到今日地步,可谓杀机步步,这些日子不少搜寻者都被他用吞噬世界发出的血色的漩涡与逆天九印幻起的金印吞噬斩杀惊走
他为了下山不惊世骇俗,特地捉了匹野驴,让它吃了不少苦头,才驯服的差不多了,骑上之后,倒也有骏马奔驰之感。
只是他从未出过远门,对秦洲大陆陌生的很,只知道自己出生在北胜紫阳城韩世家族中。
他自觉有了笑傲世间的实力,无需再受族人压迫,便有了为娘亲与自己讨个说法的念头,这才一路北上
十五年在普通人眼里十分漫长,在赤炎村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人眼里,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但他从没忘记族长伙同族人对自己这些年的迫害,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堵的慌
韩家你们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他决意此番前去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替娘亲报仇替自己洗刷屈辱
寻便探听一下娘亲的消息,这才是最重要的
风越来越大,雨说下就下,己经有豆大的雨点开始噼啪噼啪的落了下来,想寻找个避雨之处,这荒郊野外除了石岩坚壁,连个洞窟都没有
正在焦躁之时,突见前方山下有一处红砖高瓦露出,显然是一处破庙,在雨雾之中像一幅漂在浮云上的剪影一般,显的分处虚幻。
韩星大奇,忽想:这里既有庙宇,肯定离北胜紫阳城就不远了,天马上就要黑了,不如就此下山在庙里过夜,待明日再行赶路
犟驴啊,快些行走,就不用淋雨了你若运气好,也许庙里正好有头母驴,也可与你相伴他微微一笑,拽紧野驴的耳朵向山下方向继续走去。
那头野驴似能听懂人话一般,将头一甩,震开了韩星的手掌,顺势连那根遮眼的布条都带了下来,突然啊吁的从鼻孔中打了个喷嚏,喷出二道笔直的热气,撤欢向庙的方向跑去
韩星待要再拽时,已然来不及,一时苦笑不得骂道:叫你赶路你身上没劲,去会母驴跑的风快,再这样下去,早晚给你阉了随后也快步追了下去
片刻时间,人己走近那庙宇,四处寻找那匹野驴,却不见踪影。
待转到正殿时,只见大门红漆斑驳,木门半掩,一片死寂。
韩星借着闪电瞬间的强光,向里面望去时,忽然被吓了一跳
只见大殿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一地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出现在面前。
这些尸体男女老幼皆有,或蹲或跪,或有长者以身伏在幼儿身上,或有男女搂抱在一起做生死别离状尽管如此,刀剑也还是对穿了他们的身体。
更多的则是直接倒在血泊中,合着泥土,连男女都难分辨。
地面上有的活物只是几只老鼠,正用前爪将死者的眼球扣出,在大快朵颐。
韩星正待推门进去查看,突见一只老鼠将爪子搭在了一个死者的眼皮上,那双藏在一簇散乱的头发里面的眼皮忽然动了,头呼的抬了起来,惊的老鼠四散逃离。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韩星的面前
韩星轻轻向后退了一步,用门将身子掩住,他想看看眼前的究竟是鬼还是人
这些枉死之人又是何人所为
只见那少年头发蓬乱,脸上蒙了一块黑布,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破,搅上血水,连颜色都分不分来。
他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开始将地上的尸体一具具从泥血里翻起来,再将死死抱在一起的分拆开,像是在进行每一具尸体的辨认
当翻起最后一具尸体时,他面色复杂,不知心中是失望还是宽慰,嘴中喃喃自语:父亲难道并没死在这四百八十五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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